自知無意間釀下大錯的青鳥,一臉悔恨,正要說話,徐千秋擺擺手。

將剎那槍重新藏入布囊中,平靜道:

“本就沒想騙她一輩子,早一天知道真相,她也早一天輕鬆。

不過,這種事情我自己說出口,也難。

被她自己識破,剛好。”

徐千秋站起身,將剎那還給青鳥,自嘲笑道:

“走了走了,咱們三人啊,就等著被提兵山追殺吧。”

說罷,握住徐北枳一臂,帶著毫無異議的青鳥,一同往山下急速掠去。

徐北枳只覺得騰雲駕霧。

提兵山。

小姑娘哭著跑開。

那些沒敢遠離涼亭的扈從見著這一幕,下意識便要殺下山去。

小丫頭強行擠出笑臉,解釋道,青衣姐姐跟熟人下山,她有些捨不得。

眾人將信將疑,也不好詢問什麼。

只是,山主與那青衣女子有約,再戰一場。

不曾想,竟就這麼走了。

陶滿武走了一段路程,就不讓扈從跟隨。

轉頭跑向涼亭。

見到那隻乞巧盒,彎腰撿起,就要狠狠丟到山下。

可她抬起手,抬了半天,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將其丟掉。

又被自己的不爭氣給氣哭了。

跑到亭子外,蹲下身,用小手挖了個坑,將盒子埋入其中。

擦去淚水,回到山上雅靜小院子,爬上床,抱著瓷枕縮在角落,用棉被將自己藏起來。

偷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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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後,前行不遠距離,徐千秋驟然停下腳步。

前方,三千騎,嚴陣以待。

為首之人,正是提兵山山主,第五貉,指玄巔峰高手。

青鳥手中,剎那槍起,直指第五貉:“早死!”

這位提兵山山主自信一笑道:

“既然來了,便留下吧!”

徐千秋似笑非笑道:“山主便如此自信,能留下兩個天象高手?”

此刻,他的境界亦是天象。

“你一身本事,加上王繡女兒的弧字槍,再加上暗中跟隨那頭巨大紅袍怪物,還不足以活命。”

說罷,揮手間,暗中走出三名提兵山客卿。

第五貉哈哈大笑:“以王繡之女為婢女,你的身份,已呼之欲出,北涼新王徐千秋。

今日,我便以北涼新王的人頭,血祭三軍。

若非確認,你不過天象境,我還不敢放手一搏。

不過現在……”

話音落下,四面八方,七千騎兵圍堵而來。

重重包圍。

一萬大軍,成功合圍。

與此同時,背對徐千秋的第五貉眼眸逐之中,泛紅,泛紫。

氣息快速運轉。

自己竟敗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青衣小丫頭手中,還被當作踏腳石,成就她人天象。

一生不曾受此屈辱的提兵山山主,如何能隱忍?

臨別之際,自然要送北涼新王一份離別贈禮。

這位提兵山山主,以秘法,強行破境。

一腳踏指玄,一腳強行入天象。

強行破境,必有後遺症。

但,比起一顆北涼王的頭顱,他賺大了。

三名盯梢客卿,與第五貉四周護法。

青鳥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公子,見他並無指示,於是,也不著急。

怪異一幕,竟不慌不忙,似在等候第五貉成功破境。

一萬鐵騎,虎視眈眈。

知曉眼前之人便是北涼新王,戰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