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芮駕照才拿了一年,平時又很少開車,那天,要是我在她身邊就好了,真情願死的是我而不是她。”

沈清清突然湧上了一些奇怪的情緒,酸酸澀澀的。

她還來不及分辨便被心臟的鈍痛攪得無法思考,她深呼吸一口氣,鎮定地問:“那可以告訴我,秦姐姐葬在哪裡嗎?我想去祭拜一下,謝謝她。”

“當然可以,小芮在城東的永思陵園。”

告別了陳峰,沈清清才得以把手抽回來,託著下巴,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明明夢到秦芮葬在一個小山村,怎麼會在永思?而且,剛剛他給我們看過合照了,跟我夢見的人一模一樣,我之前的確沒見過她,這太匪夷所思了!”

周崇詫異地揚了揚眉:“怎麼回事?什麼小山村?”

沈清清這才把最近的夢境說給他聽。

“我跟你講,開始夢到的時候我嚇壞了,後來每天做差不多的夢,走一樣的路,毎次醒來心臟還會感覺到痛,可也沒什麼頭緒,直到昨天晚上才看清那座墳……”

還沒說完,周崇一把把她拉到懷裡,緊了緊手臂,黑眸看不清什麼情緒:“有我在呢清清,即使在夢裡,你也不需要那麼勇敢的。”

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有必要開始找人了。

沈清清有些沮喪的回到家,他們買了祭品去了永思陵園,陳峰沒有撒謊,秦芮確實是葬在那兒了,可週崇的一番話,又讓她費解。

“他撒謊了,清清,今天他說的絕大多數都是真話,可微表情騙不了人,說到情願死的是我不是她的時候,眼神閃爍,明顯不敢看我們,聲音也無意識的拔高,這是心虛。

他頓了頓,瞧見她瞪得滾圓的眼繼續扎心道:“那天我在醫院樓梯口聽到了你爸和陳峰的對話,你爸走後,我想等陳峰走了再上樓,便沒出聲,親耳聽到他說……真是值得。”連半點傷心都沒有。

“什麼?”沈清清愕得反應不過來。

周崇曲起手指碰了碰她的臉,無聲的安慰她,繼續道:“清清,我只要你活著,別人的品性如何我並不關心,可昨天你見到這個男人後的反應讓我無法安心,他能夠影響你,所以我派人查了查他。”

心臟快跳了幾分,有點慌又有點甜是怎麼回事?

“這個男人在外面養了個小三,兩年,懷孕快四個月了。”

“我去!這個死渣男,禽獸,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難為他還跟這兒虛情假意演了老半天,我還感謝了他半天!我謝謝他全家!”

沈清清這姑娘,涉世不深,又被家人寵著,陡一聽聞,就暴跳如雷。

周崇撫了撫額,笑道:“早告訴你的話,面對這種偽君子你就穿幫了,氣性兒這麼大,演不好。”

沈清清想了想,這倒也是。

當天晚上,再一次進入夢境的沈清清大喇喇地坐在墳前絮絮叨叨:“秦姐姐啊,我知道你老公是個渣男,所以你的心臟一靠近他就會有那個……異常反應,你很憤恨這可以理解。”

“這個呢,在醫學上是有跡可循的,以後,咱離他遠點就行。可我今兒又來這兒了是怎麼回事?”

她愁眉苦臉地對著墓碑道:“秦姐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你倒是給個提示讓我幫你唄!別老把我招這兒來,我害怕呀!”

她說完縮著脖子往四周望了望,除了微風樹影,並沒啥動靜,摸了摸心臟,熟悉的痛感又來了,她只能愁苦地嘆了口氣。

她醒來時天光大亮,照了照鏡子,因為沒睡好,面板狀態不好,油光滿面又冒痘,加上越來越重的熊貓眼,讓她看起來像個被狐狸精吸了陽氣的倒黴好色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