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被砸臉,懵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我去你……啊!”

汙言穢語還未出口,臉頰上就狠狠捱了一巴掌,整個身子被打的往旁邊趔趄了好幾大步。

她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出手的力道竟然比男人還狠,她家男人動起手來都沒有這姑娘下手的勁,一時怒火和心裡的怯意都被蘇書打出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又不甘心跟一個小姑娘認慫,可突然爆發的蘇書,一身寒氣站在那裡,竟然莫明讓她心生恐懼。

蘇書說:“顧及你有孩子在身邊,怕對他影響不好,我已對你一忍再忍,卻沒想到你撒潑撒到連個五歲孩子也不顧及,什麼話都說,就這麼喜歡跟人撕逼?好,成全你。”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打我?我弄死你,讓你知道誰厲害!”

那女人瘋了一樣從地上跳起衝了過來,全然不顧身旁自己的孩子嚇得又拉又喊。

潑婦,這類人,前生末世還沒來之前,蘇書接觸的不多,畢竟她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寫書,就是在商場逛街購物,偶爾碰見,以她前世的性格,能躲就躲,能讓就讓了。

末世來臨之後,這種完全不顧臉面只想自己痛快給別人添堵的人,遍地都是,有時想躲都躲不開。

在物資匱乏到連生存都成問題時,人性裡黑暗的一面無所顧忌在這片土地上輪番上演。

類似的芝麻小事,蘇書已經不知經歷多少,到後期,她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也不是末日之處的小白兔,脾氣一時沒壓住,在那女人說小愛的時候終於爆發了。

說她可以,她可以息事寧人,說小愛,呵呵。

*

派出所。

蘇書抱著小愛,捂著她的耳朵,就那麼安靜的坐在一邊,聆聽警官教訓。

反觀另一頭,那女人又哭又嚎跟民警們拉扯,哭嚎蘇書是多麼多麼沒教養,如何如何打的她,那股股恨意,恨不得警察當場就能將蘇書銬上關押。

中年警官姓楊。

楊警官端著茶缸,有些無奈,眼前的小姑娘,看著也就二十左右吧,瞧著文文靜靜的,沒想到文靜的表面下,脾氣還挺暴躁。

那女的通紅的臉頰,說是一巴掌打的,嘖嘖,要真是這姑娘打的,力氣還真不小。

昨兒個晚上,找外甥女,今兒個,就打上人了,趕明兒,不知道還能鬧出什麼來呢。

看她態度不錯,打過一次交到的楊警官沉了沉臉色,語氣並沒那麼嚴厲。

“知道錯了嗎?”

蘇書說:“知道。”

楊警官:“錯哪兒了?”

蘇書:“不該隨便在公眾場合動手。”

楊警官:“……”

什麼話,私下裡難不成就能動手咋的?

咳了兩聲,楊警官看了眼那頭的麻煩,再看看眼前這位平靜接受教育的,臉色好不少,“小姑娘家家的,不要脾氣這麼大嘛,互相讓讓不就好了麼。”

蘇書點頭:“好,聽您的。”

吶,這態度就更好了嘛。

經過民警們從中調解,不肯罷休的女人終於不嚎了,轉頭對蘇書起下巴:“想調解,好啊,我也不是那不通情達理的人,先動手的是你吧,想讓我不追究,行!給我五千精神損失費,我就給你小姑娘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話一出,全派出所的人臉都黑了。

蘇書看了眼端著茶缸的楊警官,那目光似在詢問,我可以把她打的再腦殘一點嗎?

楊警官淡淡的別開目光。

蘇書冷笑,剛轉身,目光卻掃到始終站在角落裡沉默不語的男孩,對方眼睛裡的緊張和難堪,還有臊紅的臉色,蘇書腦袋嗡一下,將所有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