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個盤腿而坐的道人沒被驚醒,依舊保持著入定姿勢,呼吸綿長平穩。
我鬆開顧北,她仍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房間裡的人,滿臉寫著震驚。
“你認識他?”我小聲詢問。
顧北用力點頭,聲音極輕:“他......他是我們公司的董建國,就是......後勤部的那個正經理。”
董建國?那個白天一臉精明、點頭哈腰的胖子的領導?
我心頭一震,看房間佈置和他的狀態,他對陣法玄學的造詣恐怕不低。
“他怎麼會在這裡?”顧北低聲問,語氣充滿困惑,“而且......怎麼穿著道袍?”
“看來,他不僅是龍騰盛世的後勤部的經理,還是個隱藏的道士。”我判斷,“很可能,他就是佈下混元水龍大陣的人。”
我仔細打量房間。供桌上的法器、古籍,房間四角擺放的銅鏡,鏡面朝內,像個簡單的聚靈陣。牆壁上的符籙雖泛黃,但符文流暢有力,散發著淡淡的靈氣波動,顯然出自高手之手。
這房間,與其說是修煉室,不如說更像個臨時的法壇或陣法控制中心。
我走到供桌前,目光落在那些古籍上。書籍年代久遠,封面寫著晦澀難懂的古篆字。
我沒有貿然觸碰,只用神識感知。這些書中蘊含著濃郁的道家氣息,是真正的玄門典籍。
尤其是其中一本氣息最為古老強大,我隱約感知到其中記載關於陣法和煉器的內容。
沒驚動董建國,我快速將房間內佈置和物品記在心裡。顧北站在門口,緊張觀察著。
“他是不是在做什麼很危險的事?”顧北小聲問。
“他應該在入定修煉,或者透過這房間控制著什麼。”我回答,“現在不是打擾他的時候。我們先走。”
沒關小房間的門,我只是輕輕帶上檔案室大門,重新鎖好。然後帶著顧北,小心離開了十四樓檔案室。
回到貨運電梯裡,顧北仍有些不安。
“真是沒想到,董經理竟然這樣。”她喃喃自語,“平時看他就是個圓滑世故的生意人,完全想不到他會跟這些事扯上關係。”
“人不可貌相。”我看著她,“越是藏得深的人,往往越不簡單。”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發現了他,他是不是就是那個佈陣的人?”顧北問。
“很大的可能。”我點頭,“那房間的佈置,他身上的氣息,都表明他是個真正的玄門中人,而且道行不淺。他藏在檔案室這種地方,佈置這個房間,很可能就是為了隱秘地操控或維持著什麼。”
“那我們該告訴警方嗎?”顧北遲疑。
“不行。”我立刻否定,“這事警方很難處理。一旦打草驚蛇,他可能做出更危險的事。我們現在只是懷疑,沒有直接證據。而且,如果他真能佈下混元水龍大陣,實力可能超乎想象。”
“那我們就這麼算了?”顧北有些不甘心。
“當然不會。”我說,“我們找到了一個重要突破口。現在知道大廈裡隱藏著陣法師,很可能就是董建國。接下來,要弄清楚他佈陣為了什麼,與十一樓慘案、紅衣女鬼、符傀之間有何聯絡。”
“可是......怎麼弄清楚?”顧北問。
“先觀察。”我說,“我們發現了他的秘密房間,但他不知道我們來過。可以在暗中觀察他的行動,看他接下來做什麼。另外,我需要找機會研究下房間裡的東西,尤其是那幾本古籍。或許能找到陣法或其他目的的線索。”
“可是他一直在那裡入定,我們怎麼進去。”顧北擔心地道。
“他不可能一直在那。”我回答,“他畢竟是公司副經理,白天要上班,總會有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