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握緊了垂柄,反手砸去。

對方的反應顯然沒有我快。

嗖!

一下子越過我家院牆,飛出去老遠。

都給我幹成那樣了竟然還沒死透?!

正驚訝,眼角的餘光卻注意到剛才那女人的屍體好好躺在地上。

我揉了揉眼睛。

她確實沒動過。

實在話說,就她現在這幅外酥裡嫩的樣子,要是真的動了恐怕就散架了。

可問題是,我剛剛看見的那個黑玩意兒如果不是她,那又是個什麼?

疑惑間,門口兩道“遠光燈”迅速縮了起來。

這小玩意兒竟然也知道害怕?

“我說……”

一道黑影輕飄飄的升起,越過院牆來到了我面前。

“陽官大人進步很快啊。”

黑無常腫著半張臉,強壓著火氣將雙手背在身後根本不想看我,語氣不忿。

我撓了撓後腦勺。

“額……不好意思啊,條件反射。”

連忙收了大錘,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一禮,緊接著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焦屍體

“無常大人是來接她的嗎?”

黑無常立即回禮,緊接著看著地上的屍體又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也怪當時事情太多,有幾個關鍵點我沒有跟大人說清楚,如若不然,我也不會特地走這一遭了。”

“怎麼了?”

我在自個兒院子裡睡大覺,莫名其妙被這女人攻擊,她上來就要我的命,但我反手把她給弄死這有什麼問題?

我正當防衛啊!

黑無常扭頭望著天空那一輪明月,只留給我一道背影。

“大人可知這世間靈魂並非憑空誕生,憑空消亡的嗎?他們的數量是定好了的。

轉世輪迴之後,或為草木,或為牲畜,或為人類,但無論是草木還是畜牲,亦或者說是別的什麼東西,都是原本那最初的一條靈魂。

這女屍初具行屍雛形,哪裡經得起一道陰雷劈?此時已然魂飛魄散了。

世間從此便少了這一條靈魂,如果所有陽官遇到鬼怪便直接打殺,那若干年後,這片土地上還剩得下什麼?

大人別怪我說話直白難聽,這在地府可是最嚴重的罪行啦!

若非大人前世為地府建功立業,留下了豐功偉績,恐怕……”

我聽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說,這些玩意兒只能控制和超度,殺不得。

可這根本不符合我心裡的道德觀念!

“如果這女人十惡不赦,犯下了滔天罪行呢?我也要送他進輪迴,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之後便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投胎,轉世為人了?”

這個世間既然有地府,那麼死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可以重新開啟一段。

這對於那些受害者而言又算什麼?

我攥緊了拳頭,憤憤不平。

如果當陽官就是要搞這種虛頭巴腦的形式主義,每天要忍受著這些事情在我眼前發生,那我寧可抹脖子死了得了!

黑無常又是一聲嘆息。

“大人,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陰雷的厲害,也罷,我從頭與你講起吧!

遇到無惡不作的鬼當然可以殺,鬼死為聻,聻不為陽間所容,它會自動鑽入地府。

地府的官員自會讓他上秤稱一稱他這一生所做過的好事與壞事,好事嘉獎,壞事懲罰。

十八層地獄可不是設來玩兒的。

但陰雷不一樣,像那女人這般才成氣候的,一下就什麼都不剩了!”

說到情緒激動之處,黑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