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奇怪的樹木並不高,大約兩、三米左右,最高的不超過四米。之所至說它們奇怪,是因為這些樹木並沒有葉子,只有碩大的樹幹和枝條。並且分叉的枝條就如同商量好了一樣,向兩邊伸張,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個‘十’字架。枝條的末端垂下絲絲的粘稠物質,就好像蜘蛛絲一樣,上面每隔一段距離就凝聚著一滴好似水珠一樣的東西。
站在低谷的高處,我們遠遠的看到山崖的那邊有一個出口。兩旁幾乎垂直,想要從上面攀巖過去沒有專業的裝備幾乎不可能,也就是說,我們要向前走就必須要穿過這片奇怪的樹林。
“這裡面好邪啊。”我眯著眼睛看著樹林喃喃道,四周沒有一點動靜,靜的可怕。
“當然……”鹹魚也是滿目凝重:“地底沒有陽光,這些樹木雖然生長緩慢,但顯然還在生長,並且你注意到了沒有……”
我順著他看向去的方向問道:“什麼……”
“這下面根本就沒有幼苗,最低的也有一米五左右,這很不符合自然規律。”鹹魚道。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自從下到蔣家祖墳起就沒有一件事和自然規律沾邊兒,眼前這片詭異的樹林必有妖邪。
可是我們沒有選擇,縱使龍潭虎穴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闖。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我們三個人半爬半滾的下到了懸崖下面。
崖下的味道有些怪異,有樹木那特殊的香氣,同時又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我已經能辨別出來了,那種臭味是屍體獨有的屍臭。可我環顧四周卻找不到一具腐爛的屍體。
我們不僅加快了腳步,肥牛跟在我身後左看右看好幾次想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問他他也不回答,只是催促我快走。
轉眼我們便走到了森林的中央,透過樹叉的縫隙已經隱隱的看到對面山崖上的山洞。我的心情不由得安定了一些,只要能到達對面就能擺脫這股瘮人的感覺。
“等等……”肥牛忽然低聲叫我。
我回過頭去看到肥牛正從一根樹幹上扯下什麼東西,然後拿在手裡說道:“這是什麼東西……”
鹹魚接過去一看,拿手指捻了捻,又聞了聞喃喃的說:“這是衣服的布料,是織布機之類的東西編織出來的,這種人工布料非常結實,不過……”後者又使勁一搓,手中的布料就如同粘土一般分散開來:“長時間的氧化已經腐蝕的差不多了。”
“大約有都長時間?”我問道。
“至少一百年。”後者答道。
這時候肥牛插話道:“我剛才就注意到,有很多樹上都掛著布料,你們說這些布料怎麼會掛在這種稀里古怪的樹枝上呢?”
“這個……”我和鹹魚都沉默了。
“你說,不會是這些衣服之前就穿在樹上的吧。”肥牛一句話,就如同一道閃電,同時驚醒了我和鹹魚。
我們對視一眼失聲叫道:“人……”
有道是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我們一下子就想到一個從來沒敢想的可能性。這些哪裡是什麼樹木,根本就是人,這些人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了樹木,雙腿變成樹幹插入地底,胳膊和雙手變成了樹枝,頭部擴大變成了樹瘤。
當我們抱著這麼個想法再看樹林的時候,才猛然發現,這些形態各異卻大體相同的樹木,多麼的像人在做各種各樣的動作,有的招手,有的轉身,有的摸臉,各種各樣的形態都有。
“這些人有的是原來就有的,有的是進來的‘土客’。”鹹魚環顧四周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使得他們變成了樹木。”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禁感覺到一陣涼意,不,是我的肩膀的確有什麼溼潤的東西掉在上面。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肩膀,那是一灘粘稠的液體,是樹叉末梢那些蛛絲上的水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