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都是卞新在樓上丟個花盆砸別人,自己什麼時候被別人潑過水,這種窩囊氣卞新不可能忍得了。

卞新低著頭任憑頭上的水滴低落打溼腳面,但是那副臉孔已經變成了地痞惡棍和人家火拼時候的模樣,眼也歪了,嘴也斜了,面目極度扭曲。

“當!”

卞新本來還在憋氣、忍耐,但是樓上的中年婦女一點不給面子,見卞新還不麻利兒滾蛋,直接把水盆從樓上扔了下來,正好砸在了卞新的腦袋上,這準度和卞新砸死黑貓的準頭不相上下。

卞新雖然只是被一個塑膠盆砸了一下,但是這次也真的火了,一腳踩碎腳邊的塑膠盆,然後一手撩了一下頭髮,抬頭就開罵:“我他媽的給你臉了是吧,潑水帶罵街,你當我是你家的死崽子,想罵就罵想打就打?吃奶?我吃你的奶行不行,從小沒媽養,怎麼著?你當我願意來這破地方,我這就……”

卞新罵著罵著突然醒悟過來,這捱罵不代表就是壞事,剛剛那麼拼命地咒罵喊叫都沒個人支應一聲,現在黑貓死掉樓上就有人出現,說明鬼打牆什麼的應該全部都被破掉了。

想明白這一點的卞新哪兒還會繼續咒罵,而是突然抬頭蹦蹦跳跳的向上揮著手大笑著,好似癲狂一般的喊道:“啊哈哈……謝謝大媽,罵得好,拜拜!”

卞新說完就一溜煙跑沒影了,徒留樓上的大媽一個人愣在了那裡,本來想要要回敬卞新的話也硬生生憋了回去。

卞新繞過兩棟單元樓,就看到草坪中立著的路燈也跟著亮了起來,這一下卞新可算是能鬆一口氣了,趕緊看了一眼手錶,果然,手錶也開始正常的走字了,不過這手錶一恢復正常就顯示了正常時間——凌晨兩點半。

“過了這麼久?沒想到一隻黑貓把我困了這麼久,不知道一直在這裡轉圈圈會不會死在這裡。”卞新不敢多想,聳了聳肩吐了吐舌頭,沉了一口氣就朝著小區門口大步走去,至於這裡面有什麼問題他可不想弄明白。

到了小區門口卞新才看到,原來警衛一直在警衛室睡覺,也不去巡邏,難怪一直沒個人出現跟他說句話破了這鬼打牆。

卞新看著熟睡中的警衛無奈的搖了搖頭:老子是沒死,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卞新暗暗詛咒了警衛之後就大步走出了小區,不過這離開了詭異小區也沒有什麼好處,因為此時小區外除了三條大路,什麼都沒有,連個出租都沒有,而且馬路邊上都是種的高高的楊柳,一個人走在路上都瘮的慌。

卞新本來想退回來和那個警衛擠一擠睡一晚,可是一想到這個小區剛剛發生過怪事,也就馬上打消了這個想法,誰知道睡到後半夜會不會再蹦出個黑貓黑狗啥的。

卞新撅著嘴咬咬牙,深吸一口氣,狠了狠心還是大步邁了出去,隨便選了條路就往前走去,反正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只要走到正街上,就好辦了,想打車還不容易。

卞新一個人走在夜路上,總感覺很彆扭,那種感覺怪怪的,說又說不上來,就好像身後一直有人在盯著自己看,而且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卞新漸漸加快了腳步,可是那種感覺卻更加明顯,卞新咬著嘴唇心跳飛速飆升,身後也冒出了一層白毛汗,脖頸子的汗珠被夜風一吹更是冷的人直打哆嗦。

卞新不禁放慢了腳步,可是放慢腳步那種附著在身的壓迫感也沒有消退的意思,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卞新又怕又急,可是又不敢回頭。

老一輩人總說,一個人走夜路千萬別回頭,不管聽到什麼響動都別回頭,即使大步向前跑,都不要回頭,不然的話可能會被髒東西勾走魂魄。

卞新現在越怕越胡思亂想,連續吞嚥了幾口口水,腳步也停住了,就當卞新想要試著回過頭的時候,就聽到“嘩啦”一聲,刺耳又尖銳,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