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後,我們已經來到了村頭。

這一路上我們又遇到了好幾位這村子裡的人。

這些人很多同樣都留著辮子,而且對於我跟靜源的到來似乎毫不奇怪。

路過村頭那片湖泊之際,我忽然感覺心中有中莫名的悲傷之意,等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眼角竟莫名其妙地多了一點淚水。

這十多年來的修持,我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可剛才我竟然不知不覺間失去了自己的意識,這讓我剛堅定的信心瞬間有了些動搖。

我不自覺的往那水塘中瞅了一眼。

似乎是因為匯聚了太多的陰煞之氣,這水塘中的水已經變成了幽黑色,看上去便好似一個能將人靈魂都一口吞噬的深淵。

可莫名的,我竟感覺這水塘中似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

“師兄。”

靜源叫了我一句,我回過神來,便趕緊跟了上去。

這水塘定然有問題,不過眼下不是查勘的時候,還是先弄清楚這裡的情況再說。

村子前,一個巨大六角牌樓上掛著“大營莊”三個大字。

進入村落之後我便四下打量,這村中的房子都是那種老式的貼立穿鬥式的老式建築,房子的外牆皆是青磚立鬥,鬥中在灌泥的做法。

大部分的牆體都是高出房架的,迭落成那種“三山式”的馬頭牆。

地面上也都是鋪設青石磚,或者乾脆就是一些碎石。

整個村子中全是這種古式建築,竟不見一絲一毫的現代痕跡,一瞬間我竟懷疑自己是不是直接穿越到了古代。

片刻後,這三人將我們帶到了村中祠堂前的空地上。

此刻這片空地上已經擺放了四張大桌子。

桌邊坐了不少人,我大致一掃,竟從中看到了不少昨天在街上見過的“熟悉”面孔。

他們竟直接進到了這裡,而且還是先我們一步。

若不是這一路過來已經有太多的事情衝擊過我的認知,我說不定都要驚撥出聲。

要想安然無恙進入這極陰之地確實沒那麼難,但憑藉這些人的身手,這就不簡單了。

這些人中不少人看向我跟靜源的目光都很不善,其中有幾位更是一副貪婪的模樣,彷彿我跟靜源就是兩頭待宰的肥羊。

那帶我們三人過來的老農穿過人群到了祠堂門前跟一位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說了幾句。

那人說話間朝我們這邊看了幾眼,便立馬滿臉堆笑地迎了過來。

“兩位小師傅請先靜坐一會,村長他們稍候就到。”

這人將我們引到一張大桌前,這張桌子上只稀稀拉拉地坐了五個人,我和靜源坐下倒也不擠。

我也沒有急著跟這灰衣男子發問,來到這裡的人明顯都是知道些什麼的,我若是現在發問,反而容易暴露。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毛都還沒上齊就開始學人闖江湖?”

我屁股剛一沾板凳,旁邊一位獐頭鼠目的傢伙便斜著眼陰陽怪氣了起來。

這人斜揹著一個褡褳,褡褳中似有一個黑色東西正看盯著我。

我一眼便認出這人多半是個養“賊貓”的,他那褡褳中便是以腐肉和陰邪之物豢養的賊貓。

這東西半妖半鬼,不但能偷人財物,還能偷人魂魄運氣。

在玄門雜家之中,這些個豢養“賊貓”、“玄鼠”、“花蛇”之類的流派都是上不得檯面的。

嚴格來講我們於家的鱉寶術其實也歸屬於雜家一脈,只不過憋寶術博大精深,加上歷代先祖的努力,這才成了八大家之一,與這些雜家亂項區分開。

我張嘴對著這人的褡褳猛地一吹,緊接著又對著它打了個一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