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硝揹著沈懸在墓道里走了許久,期間又路過了兩個耳室,盛硝在每個耳室都停留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但是依然什麼也沒發現,什麼也沒發生。盛硝小心翼翼地再次探了探沈懸的識海,果不其然,沈懸的靈識還是被濃稠的黑霧死死地壓制著。
筆直的道路很容易讓人產生疲憊感,再加上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即便是盛硝也漸漸感覺到了疲累。
她十分苦惱地嘆了口氣,把即將壽終正寢的手電筒扔到一旁,僅憑著自己優越的夜視能力繼續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怨氣滿滿地低聲嘟囔著什麼,不甚清楚的說話聲迴盪在墓道之中,讓本就陰森的墓道顯得更加恐怖。
“夏衍你這個倒黴催的,自己掛了就算了,還留下一堆破事!”
“長得太帥的男人果然是情債累累啊~”
“可憐的小娘子,快點讓我找到你吧!”
“話說……沈懸應該……還沒有女朋友吧……”
“哼哼,夏衍你這個風流鬼,自己惹的事,過了這麼多年還得讓我來給你擦屁股!還連累了普通人!!”
盛硝的聲音不自覺地越來越大,說到激動處還憤憤地跺了跺腳,差點把背上的沈懸直接扔下去。幸虧墓道里現在只有盛硝和沈懸,要是被別人聽見這調侃古人,堪稱是大逆不道的話,非得驚掉了下巴不可。
就在盛硝終於走到了這條筆直墓道的拐角處時,牆角的牆磚縫隙裡突然有一絲金光閃過。盛硝猛然停下了腳步,揮掌朝著那絲正在移動的金光劈了過去。
牆體沒有受到一絲破壞,整面牆的磚縫裡卻都金光大作起來,遊動的金線逐漸形成了某種規律,在牆上慢慢組成了一道極其繁複的陣法。牆上的陣法成形的同時,盛硝的腳下也出現了同樣的陣法,她和沈懸二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牆上的陣法又閃爍了兩下,然後慢慢地黯淡下去消失不見。
這裡已經不能稱作是墓室了,更應該被稱為宮殿。正前方是一塊巨大的石壁,石壁上似乎雕刻著一條巨大的飛龍,飛龍下面則是一扇厚重的石雕巨門,目測高度在五六米左右,兩扇門扉大敞四開,巨門的兩邊還整整齊齊各自擺放了一排石雕的燈奴,做工十分精細,跪坐的人偶舉著的小石盆裡就是燈油和燈芯。
一陣微風吹過,盛硝和沈懸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了巨門前的半空中,然後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大廳中心一片塵土飛揚。
“咳咳咳!!!”盛硝一邊揮開四周的塵土一邊狼狽地坐起來,她整個人幾乎被塵土裹成了一座石像,“這他媽是什麼倒黴陣法!就不能直接落到地面上嗎?!”
也顧不上清理一下自己,盛硝趕忙把沈懸先拉了起來,生怕他給埋到土裡窒息而死。盛硝帶著沈懸躲到一旁拍打了半天才把身上的塵土清理了個七七八八,然後把沈懸倚靠在一旁的石柱上,打量起了這個巨大的空間。
毫無疑問,這是一座皇陵規格的陵墓,一圈走下來,盛硝看得直搖頭,心中嘖嘖稱道:夏衍的面子還真是大啊!墓葬都得按照皇室的來。
沒再多做停留,盛硝直接帶著沈懸大步往門內走去,跨過幾乎到達膝蓋高度的門檻,大門內的油燈瞬間自己燃燒了起來,連帶著門外的兩排燈奴也亮了,再加上鑲嵌在地宮頂部的明珠反射,門裡門外被照得簡直亮如白晝,差點閃瞎盛硝的眼。
盛硝幾乎要流出眼淚來,眯著眼睛走向地宮正中央的那具棺槨。棺槨上刻的不是什麼神獸祥瑞,而是盛硝在耳室裡發現的那個木盒子上的比翼鳥,只不過這隻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和盒子上那隻應該是一對。
盛硝不明顯地嘆了口氣,說道:“造孽啊……”
話音未落,身後一陣疾風襲來,盛硝左手扯著沈懸的衣服把他扔在了棺槨上,同時轉過身來,右手則抓住了向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