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憑著空中稀疏的星光根本無法撐起濃重的漆黑,男生拖著沉重的腳步在黑暗中踉踉蹌蹌地向前跑著,粗重的呼吸在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明顯,忽然,平坦的地磚上突然拱起了手掌一樣的黑影把男生絆住,他一時間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沈懸是個相當英俊的男生,此刻卻面色一片蒼白,額髮被汗水打溼黏在臉上,顯然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看著身側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記號的樹,他的內心不可抑制地湧起了強烈的絕望,這個空間是一個死迴圈,而他被困在裡面無法逃離。
忽然,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堪稱詭異的笑容,卻又在下一秒變成了先前的絕望,兩種截然不同的神情不斷交替,掙扎,讓他本來英俊的面龐顯得格外扭曲。過了相當的一段時間,沈懸的表情才勉強恢復正常,沈懸能感覺到,他在被控制,他在被吞噬,他在這個空間裡變得越來越疲憊,越來越虛弱,再這樣下去,他絕對會魂飛魄散不復存在。
劇烈的恐懼完全攝住了沈懸的心神,就在此時,他頭頂漆黑天空中的一顆星星突然變得越發明亮巨大起來,彷彿要把整個夜幕撕裂。沈懸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光線,下意識地伸長了手去夠,期望著這光能帶他逃離這個地方,地上剛才把沈懸絆倒的黑影卻感受到了威脅,整個地面都沸騰起來,瞬間無數只扭曲的手掌向著沈懸抓去,企圖把他拖進沼澤一樣的地面。
夜幕中的星光隨著沈懸的下沉也逐漸暗淡起來,越來越多的黑手覆蓋在了沈懸的身體上,臉孔上,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誰?
“等它開花了……哥……釀酒……好……”是誰在說話?
“殿下!!!”,不要喊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頭好疼,不要……不要再喊了
“阿衍……我最……最愛你了……”阿……衍?……琅……
隨著一句句支離破碎模糊不清的話語,沈懸的意識徹底墜入黑暗,他曾經在樹上留下的記號也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就好似他從來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一樣。
盛硝一行人帶著昏迷不醒的沈懸一路趕往長樂山古墓現場,因著提前打過招呼再加上歸冥局的名號,進入墓道的過程甚至比現場的考古學家還要輕鬆一些。
盛硝沒讓顧循進去,卻頗為強硬地把老教授請了進去,讓給他們帶路的工作人員十分不解地看了她好幾眼,說話間盛硝隨手一拎就把身高至少190公分的沈懸帶到了自己背上,成功地讓準備勸她別讓老教授進去了的工作人員卡了殼。顧循見狀也並不開口,只是微微一笑向著他們點頭示意後便聽話離開。
“盛警官,您要是需要助手,為什麼不讓顧循跟著呢?我一個老頭子別再拖累了你們。”教授有些尷尬地笑著說,藏在背後的手心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
“您是教授,論對墓室的瞭解誰能比得過您啊,而且我們總需要有個認識的人在外面接應不是?您就放心吧,兩個人我還是護的過來的。”盛硝揹著沈懸頭也不回地說。
教授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目光中是說不出的陰沉和怨毒。
漆黑的墓道只有教授和盛硝手中手電筒的光不時晃過,在絕對漆黑的環境下,縱然是光也傳播不了多遠,這也導致他們只能看到身前幾米的距離,長長的墓道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向著黑暗深處延伸而去。
“教授,我們走了大概二十分鐘了,你們發現沈懸暈倒的那個耳室距離我們還有多遠?”盛硝把背上的沈懸往上託了託,回頭問道。
隨著他們深入古墓,氣溫逐漸變低,幾分鐘前更是像進了冰櫃一樣氣溫驟降,老教授哆哆嗦嗦地哈著氣說:“按照上次我們進來的時間來算的話再走五分鐘然後右轉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