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一些有價值的外道法器在歲月的催殺下,損毀的損毀,失效的失效,我在某一層牆角堆放的瓶瓶罐罐中翻找著,翻出一個白玉藥葫蘆,拔開塞子,倒空腐朽的仙藥,對著葫蘆口尿了起來,尿滿合上塞子,抱在懷裡。
一路來到一層,迎面瞧見披頭散髮的羅紅衣,他守在樓梯口,雙眼佈滿血絲,臉色烏黑到嚇人,一打照面,他就急不可耐地衝我伸出手來:“李三坡,你不要掙扎,乖乖把古代山河氣交出來,我留你一個全屍。”
“另外,我知道天庭的玉璽也在你手裡。”羅紅衣殺氣騰騰地盯著我,眉宇間塞滿了不可控的貪婪:“我能在你身上,聞到玉皇大帝的香味!”
我和鄭青海走上前來,一前一後把羅狗夾在中間,我目光從他身上挪開,看向後方的花千驚,這女子真的好看,這麼多天過去了,她依舊出落的一塵不染,美的禍國殃民。
花千驚看到我,冷若冰霜的臉上立刻綻放出花兒來,飽滿的胸脯急促起伏著,花蕊般的小嘴微微張開,似乎想和我說什麼,我卻沒有理睬她,目光挪回到羅紅衣身上,將懷裡的白玉葫蘆丟給他。
羅紅衣頓時狂喜,急不可耐地拔開塞子,嘴對上去仰頭就灌,喝了兩口這才察覺到不對,一把將玉葫蘆摔的粉碎,惱怒地看向我:
“這是尿!”
“是啊,還是熱的呢。”鄭青海冷笑一聲,剛要發難,漆黑的一層大廳深處,突然傳來一陣陰損,怨毒的尖笑聲。
我順著笑聲瞧去,只見從堵在入口的石頭縫裡,擠出來一個人,這人薄的像一張肉紙,擠進來後輕輕一抖,露出原形。
我上下打量著他,那大概是個年過七旬的白髮老頭,身材十分高大,老頭身穿一件洗到發白的青布衫子,臉上的皺紋是拿狼毫蘸了砒霜水勾的符,從眉骨一路蜿蜒到嘴角,每道溝壑裡都塞滿了屍油色的慘黃,最瘮人是那對眼,像砂鍋裡熬到天荒地老的鶴頂紅,渾濁裡泛著迴光返照的亮,看人時不消抬眼,單是眼尾褶皺裡溢位的陰翳,就夠在觀者心口烙下三寸潰瘡。
老頭境界極高,也是一位大黑天,他往那一站,嘴裡不停咳嗽著,喉頭滾三滾,咳出口痰來,落地竟化成隻手臂粗細,一尺來長的紅頭蜈蚣,那蜈蚣身上爬滿了死透了的白毛蛾子,一落地就被老頭撿起來,像抱自己孩子那樣,抱在懷裡輕輕搖晃著。
“壞了!這老東西來頭可不小,他是血宮國的司命,藥魔!”鄭青海看向藥魔,臉色駭然大變,衝我急速密語道。
這藥魔本來也是羅紅衣手下的走狗,我和這老頭之間有過一場惡緣,當年在仙宮,封凌瑤花天價從藥魔手中買來女兒紅,妄圖用它來毒殺封十九,結果被我用八荒反轉搶過來,送封凌瑤去了黃泉。
老頭始終躲在暗處沒現過真身,羅紅衣前兩回組織人上血月,他都要來,結果兩回有事都沒來成,那藥魔現身後,理了理嗓子,眼皮耷拉著掃視眾人,聲如破鑼道:
“諸位,當你們的視線與我這隻紅頭蜈蚣發生實質接觸時,就已經中了它的毒,此物名叫【殺人燈】,是我養了十萬年的本命毒,莫說你們是大黑天,就算寂滅天遇上了,也只能跪下來,哭著向我討解藥!”
我瞧了瞧那蜈蚣,那拳頭大的紅頭竟真如燈一樣,閃閃亮了起來,那藥魔走的是煉毒養毒的混沌觀,一生與毒為伍,他這隻本命毒不透過口鼻皮囊傳播,只透過肉眼建立因果,就能讓人中毒,那毒性想必是驚人的。
可毒就是毒,註定是低微世界的產物,上不了檯面,我當然不把它當回事,那蜈蚣毒的死活人,卻奈何不了我這樣的兇物,哪怕捨棄兇物這個身份,我也能用活人剪把這毒抽出來,剪成紙花撒在藥魔的墳頭。
眾人死死盯向藥魔,神色都很不善,羅紅衣冷聲問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