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下巴在發抖,我心裡空蕩蕩的,身處懸崖峭壁,背後空無一人。

見我牙齒咬的都快流血了,還拼了命死守樓梯的樣子,史細妹點了點頭。

“好,我陪你玩一玩。”

史細妹走到客廳正中,面色陰晴不定:“小孩,別說我欺負你,文鬥?武鬥?你選!”

我曾在陰間,看過歐陽劫聯合舅姥姥和陰女子鬥法的全過程。

那滿地死嬰的陰森場面,很難讓人忘記。

但我本人,並沒有真正經歷過鬥法。

很久以前我加了個玄學交流群,群裡有兩位算命先生,因為見解不同吵了起來,約定互報生辰八字和姓名,他倆就在群裡,互相咒對方死。

結果咒了一個多月,兩位先生不但屁事沒有,反而過的都生龍活虎。

底層風水算命圈子,最低端局的鬥法,要麼是對罵,磨嘴皮子互咒對方,要麼就是兩撥人選個地方約架,比誰的拳頭硬,屬實辣眼睛。

但早在我國商周時代,鬥法就存在了。

鬥法,是“術”與技藝的較量,是靈魂的能量,與高維世界的碰撞。

鬥法的過程,可稱為藝術。

早年間,東北這邊的鬥法,大多是在女弟馬,或保家仙之間展開的。

兩位面相陰森的中年婦女,見面了二話不說,拿把很鋒利的刀,往自個臉上劃拉,誰先怕了,誰就算輸。

那畫面,你想想,其實也夠陰間的。

或者吞釘子,我這裡說的不是馬戲團的魔術,而是真正的吞鐵釘!兩人比著吞!

我奶奶年輕時,和一個保家仙鬥法,奶奶說,當時她倆在地上支口大鐵鍋,裡面倒滿油,再扔些小鵝卵石進去。

等油燒沸了,兩人依次將手伸進鍋裡,摸鵝卵石出來,看誰摸的多,誰就贏。

最終還是我奶奶贏了,卻也贏的很慘烈。

這場鬥法,我爺爺,以及村裡一些老人都親眼所見,但後來,我在奶奶手臂上,卻沒找到任何燙傷的痕跡。

兒時的我,對此大感不解,纏著奶奶問,奶奶笑著說,她有老仙護體,當她手伸進油鍋裡時,手臂上起了厚厚一層青色蛇鱗!

油溫再熱,也傷不到她分毫!

回到正題。

當史細妹提出要跟我鬥法,我毫不猶豫地,選了文鬥。

文鬥,顧名思義,就是一方出題,由另一方接。

我既沒有鬥法經驗,又沒有能拿出手的術,空有畫筆,卻不知如何發揮它的威力。

這種情況,我只能讓史細妹出題,我來接。

接不住就得認輸。

“文鬥是吧?”

史細妹環顧四周,看向客廳的壁爐。

此時已是12月的寒冬,馬義的別墅暖氣不怎麼熱,我怕奶奶著涼,就燒了木柴取暖。

該加柴了,壁爐裡的火苗子暗了下來,紅彤彤的木炭,忽明忽暗。

史細妹走到壁爐前,對我道:“我能從這炭火下面,摸一條蛇出來。”

“而且是活的。”

“你摸不了!”奶奶拖著虛弱的身子,站在樓上觀戰。

我當時,也感覺史細妹這牛比吹大發了,如果她只是在炭火下摸蛇,那可能是她提前藏進去的死蛇,這會早都烤的焦酥了。

可她卻要摸活蛇出來,她怎麼摸?

我望向炭火,這麼高的溫度,鐵蛇在裡面都要燒冒煙。

史細妹望向二樓,朝奶奶陰陰一笑,將紙袖子一把扯的稀碎,露出條灰白色,死屍般的手臂。

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紋滿了詭異的黑色符咒,跟一條條小蛇似的,可怖至極,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