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會不懂。”

沉默,有時並不意味著無話可說,相反,恰恰是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馬小玲和林靖沉默著,誰也沒有先開口。兩個孩子沉浸在各自的心事裡,幾乎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昏睡在床上的馬大海和廚房裡留待處理的死狐。

日上三竿,和煦的日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林靖的心頭若有堅冰,此刻也已被暖化。

“其實,我並不知道那顆石頭有什麼用。”林靖最終還是先開了口,他輕聲說道:“只是,戴著它,就好像孃親仍然在我身邊一樣。沒了它,我就是個沒爹沒孃的孤兒了。”

說著說著,林靖淚流滿面。也許,林靖丟不下的不只是母親的遺物,而是那刻骨銘心的過去。

可是,沒了過去,還有將來。

馬小玲同樣流著淚,一把抱住林靖,說道:“林哥哥,你不是孤兒!你還有我爹爹,你還有我!”

“小玲妹妹。”林靖啜泣著和馬小玲抱作一團。

馬小玲並不知道,林靖從這天起,真的敞開了心扉,把她當作自己的親妹妹看待。

“啊呀!我忘了給你煎藥了!”

女孩子畢竟心細,總算想起了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

“我來幫你!”兩個孩子手忙腳亂地一陣忙乎,總算熬好了藥,還給馬大海熬了補身子的湯。

傍晚時分,馬大海堪堪醒來,看起來雖然很虛弱,但總算性命無憂。喝了幾口馬小玲熬的湯後,他擺擺手,讓兩個孩子出去,並將門關上。

馬大海從懷中掏出一張三寸長,一寸寬的紅色符咒,雙手輕輕一搓,紅符瞬間燃起火花,化作飛灰。

“馬瘋子,怎麼回事?怎麼每次見你,你都是這副狼狽模樣?”靜謐的房間,昏暗的光線,鬼醫的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馬大海面前。

“幾句話說不清楚。”馬大海開門見山,說道:“靖兒的毒越來越怪,昨日凍成了冰,還沒等用藥,今天自個就好了。誰知道接下來又會出什麼么蛾子!”

鬼醫一聽,神色變的凝重,兩條灰白的眉毛幾乎纏在了一起:“你把這孩子的症狀全部告訴我,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漏掉!”

馬大海一五一十地把他所知道的全告訴了鬼醫。

鬼醫聽後,沉思半晌,久久沒有開口。

“老鬼,靖兒這病到底還能不能治?你倒是說句話啊!”馬大海急了,罵道:“枉你自稱連鬼也能醫,連個小娃娃的病都治不好,你這算什麼?嘿嘿,我看,你還是別叫鬼醫了,醫你的大頭鬼去吧!”

鬼醫一聲不吭,繼續苦思冥想著。

“哎呀,你到底在想什麼啊!能醫便是能醫,不能醫便是不能醫!”馬大海若不是身子虛弱,只怕此刻急得要跳起來了。

說來也怪,鬼醫的火爆脾氣與馬大海相比不遑多讓,此刻卻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也不理會馬大海的怒吼。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緩緩說道:“奇怪,奇怪,奇怪。”

“奇怪什麼?”馬大海連忙問道。

“若你所說屬實,這孩兒的毒只怕是被我開的藥所刺激,發生了變異。這一點倒還理的清楚,只是又怎會突然好轉?我實在是想不通。”鬼醫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惆悵。

“會不會是靖兒身上的蠱起了靈效?”馬大海問道。

“或許有這種可能。只是據我所知,蠱蟲性喜陰寒,最忌光熱。陰陽和合的道理,你是行家,自然知道陰寒之物絕不能解陰寒的屍毒。”鬼醫說道:“所以......”

“所以,絕不是蠱蟲解了靖兒的寒毒。”馬大海神色忽然一變,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八卦門上乘天命,修習天地無極,陰陽變化之數,此中道理,絕不會弄錯。你我二人更是多年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