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

“孩子,你姓林,是也不是?”大長老問道。

林靖不答。

“你今年一十六歲,是也不是?”大長老再問。

她如何知道我年齡?林靖有些動容,但仍舊不答。

“你爹爹叫林坤,孃親叫石若蘭,是也不是?”大長老又問。

林靖瞪大雙眼,但依舊不答,畢竟大長老若精通占卜之術,知道他雙親姓名也並非難事。

“你有戒備心,這很好。我以前常跟你孃親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若隨便就信了我的話,那才糟糕。”大長老說道:“你可認識此物?”

林靖見大長老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隻耳環,放置在手心,忽然心臟狂跳,脫口而出:“從哪裡來的?”

大長老手中的這隻耳環造型奇特,水滴造型,晶瑩剔透,中心泛有一點紅。

“你還認得吧。”大長老說道。

“這是我孃的耳環!”在林靖的記憶力,孃親石若蘭並沒有多少首飾,一對手鐲、一對戒指,唯獨耳環卻只有一隻,她常年只戴一隻耳環,林靖感到奇怪,孃親卻總是笑而不答。

“沒錯,這就是我孃親的耳環,我絕不會記錯!怎麼會在你手上?”林靖奔到桌邊,雙手撐在桌面,探出身子,仔細觀察大長老手中的耳環。

“你孃親難道從未跟你說過她的來歷?”大長老問道。

石若蘭的確從不在林靖面前談論自己的孃家,他只知道自己的外婆在遙遠的南方。

依照大長老所言,難道孃親是苗族人?耳環在大長老手上,由不得林靖不信,他緩緩說道:“難道您是......是我的......我的外婆?”

大長老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你的外婆,我跟你孃親總共也只見過幾面,這耳環是她離開寨子時,自己留下來的。”

林靖已然信了七分,從地府離開之後,他對於母親的思念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愈發濃烈,說道:“大長老,能否多跟我說一些孃親的事情。”

“我剛才說了,總共沒見過你孃親幾次,對她瞭解不多,但你和她年幼時太像了,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大長老說道:“尤其是骨子裡的善,是怎麼也掩藏不了的。”

林靖默然無語,但戒備心漸漸收了起來。

“孩子,你這次來到苗寨,是為何事?”大長老問道。

或許是因為大長老帶給他的信任,林靖將來意原原本本地、一五一十的向大長老和盤托出。

“原來是為了安魂蠱。”大長老略微思忖,又拿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盒子,遞給林靖,說道:“拿著吧,這裡面就是安魂蠱。”

林靖卻沒有接,他記得若風的話,每一個苗族人一輩子只能養一隻安魂蠱,大長老若把安魂蠱給了自己,她以後該怎麼辦?

“不用擔心,我年紀大了,安魂蠱對我已經派不上用場了。”大長老看穿了林靖的擔心,擺擺手說道:“拿著吧,難道你想讓我這把老骨頭一直就這麼舉著嗎?”

林靖只得接過小盒子,開啟一看,裡面一隻雪白的筷子粗細的小蟲,渾身蜷成團,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