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戲摺子寫得最好的那位先生,就曾經在戲摺子裡寫過這樣的話,若是提後宮之愛,說紅顏禍水;提和親之愛,說權謀詭計;提公主下嫁,說皇帝權衡;提男女之愛,說不堪情、色。那此間再無情愛可言。”

“也就是在這牢獄當中,在青樓裡面,我就給您賞銀了。”

宋衡沉默了一會兒,“你的愛好還真是頗為廣泛,就是遇人就熟絡的習慣,並不算得上是個太好的習慣。

遇見人就能夠熟絡其實是種能力,但是在長安城這種地方,你遇人就熟絡不太好,言多必失。

也就是遇見本公,換做是其他紈絝子弟,聽見你說這種話,怕是有殺你的心了。

他們雖然經常會去青樓,但是真正放在明面上,還被人當成玩笑的話,他們是都不會答應的。

那種真正把去青樓當做風月事,並且完全不屑一顧的,自然是不會在意的,可是這種人終究是少數。

王公貴族當中,不顧及自己臉面的小輩有不少,但是老輩不多,都會約束一些。

還有,越是那種臉上掛著笑容的人,越是危險。本公不算,本公還不是那種道貌岸然……”

就在這時牢房裡出現了些聲音,宋衡的耳力不錯,聽出了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雖然不算太熟悉,但是好歹也是聽過幾次,能夠一下子認出來也不算是意外。

“好了,接本公的人來了。”

齊年北也是聽見了一些聲音,卻沒有想到是有人來接宋衡。

“那我先離您稍微遠一點,免得讓人知道你從我這裡知道什麼內幕。”

宋衡點點頭,“在本公救你出去之前,你都要避免和別人說本公問過你什麼事情。

等你到了刑部的大牢,本公才能夠保證你的安全,而現在你只能靠自己。”

齊年北沒再說話,用沉默表達了自己的答案。

齊年北縮在病房的一角,像是沒有一點和宋衡打交道的想法。

略顯尖銳的聲音響起,“你們居然敢把國公關在重犯的牢獄裡面,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齊年北熟悉的聲音響起,是他的老熟人,京兆尹黃九溪。

黃九溪的聲音有些慌亂,“我們也是實在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知道是國公大人的話,斷然不敢把他拘押到大牢之中的。”

“哼,咱家先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罪惡把國公關進去的,現在,你們都必須要把國公放出來。

還不快點,都愣在這裡做什麼?”

黃九溪也是呵斥衙役,“想什麼呢?趕快把牢門開啟,還要讓國公在這裡待下去嗎?”

衙役們自然是什麼都不敢說,痛痛快快地開啟了牢門。

這座大牢的鑰匙一直都是放在京兆少尹手裡的,可是那位京兆少尹知道自己來這裡,是要和宋衡結仇的,就告病不來了。

他也不是蠢貨,把國公關進來,都讓他記住自己的臉了,再被人知道名字和官職,怕是要被人記恨了。

宋衡坦然地盤腿在那裡,看起來像是在打坐的樣子,看見宋衡泰然自若的樣子,老太監直接小跑到他的身邊。

“喲,我的也,您怎麼還在這裡打坐上了?”

宋衡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彎著腰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太監,連忙起身抱拳行禮,“公公,好久不見。”

老太監連忙還禮,“大爺啊,您就別折煞咱家了。

咱家哪裡受得起您這個禮節啊,咱家尋找您將近兩個時辰了,卻不曾想您被這些瞎眼的傢伙關到這裡了。”

“還是本公有罪,既然是有罪,被人關進來也是正常的。”

“我的大爺,您就別在這裡挑剔這個事情了,現在陛下那邊可是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