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一座淹沒在這片黑暗中的荒山村莊,一片死寂。

忽然一陣陰風吹來,風聲嗚咽,彷彿有無數厲鬼在長嚎。

“吱——吖——”

一道彷彿破舊老門被開啟的聲音忽然從這個陰風陣陣鬼氣瀰漫的深夜裡傳來,又遠遠地傳了出去。

本就鬼氣森森的夜裡更添了幾分恐怖。

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從那扇被開啟的破舊老門裡竄了出來,裹挾著一陣陰寒的夜風,迅捷無比地溜入了夜色裡。

“咔嚓咔嚓!”

“啊!”

一聲清淺的低呼聲忽然飄飄忽忽地傳來。

“嚇死我了!”

聲音的主人後怕地拍了拍胸口,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驚色。

慕安晴貓著腰,水汪汪的杏眸連連眨動,看著嚇了自己一跳的罪魁禍首,原來是被她不小心踩斷的樹枝,不由鼓了鼓腮幫子。

怒視了樹枝好一會兒後,慕安晴才想起她今天晚上偷偷跑出來的目的,忙又警惕地左右瞄了一眼,發現剛才的動靜並沒有引起任何人或動物的注意,大而明亮的眸子裡頓時閃過一絲狡黠和竊喜。

慕安晴躡手躡腳地往老房子外的小道上走了兩步,這才快速地跑了起來。

她一邊跑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老舊的羅盤。

這個羅盤看上去像是上個世紀的舊物,巴掌大,卻刻滿了精密的八卦和十二地支,似乎是一個很值錢的古董。

可這個值錢的前提是,這是一個完整的羅盤。

沒錯,此刻被慕安晴握在手裡擺弄的羅盤並不是一個完整的羅盤,而是缺了一個角的,頓時在原本完美的羅盤身上留下了不完整的缺憾。

但這並不妨礙慕安晴對這個羅盤的使用。

此刻她左手緊握著羅盤,空著的右手不時掐一個手訣,又時不時地抬頭看一下方位,才繼續往前走。

整個過程當中,慕安晴始終貓著腰,好像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其實,她做的事情不僅見不得人,更見不得鬼。

慕安晴,茅山當代最後一個傳人,而且還是一個自學五年卻只掌握了皮毛的傳人。

如果讓慕安晴來選擇的話,她也不想學了五年只會一點皮毛。

可她對於茅山道術的瞭解,只會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才會加深那麼一點點。

這一度成為慕安晴畢生最大的難題。

然而,真正被慕安晴視為畢生最大難題的,則是另外一件事情——

“這一次,我一定要這裡的惡鬼抓住!”

慕安晴炯炯有神的雙眼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自學了五年的茅山道術,慕安晴無時無刻不想將她所學的一切付諸實踐,然而這五年來,每每剛察覺到一個妖魔鬼怪的存在,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動手,那些魂淡就像是嗅到了貓味的老鼠,眨眼間就逃得一乾二淨,而慕安晴每次都是踩著妖魔鬼怪逃走時產生的尾風趕到現場。

這幾乎成了慕安晴的心病了。

為了能夠抓住一次妖魔鬼怪,慕安晴幾乎要瘋魔了!

而今夜,則被慕安晴視作了翻身之夜。

一個月前,慕安晴從網上得知這座名叫孤槐村的村莊接連發生了三起村民離奇死亡的事件,慕安晴幾乎是在瞬間就斷定,孤槐村裡一定有惡鬼作祟!

為了能夠順利地來到孤槐村,慕安晴用盡了手段、各種死纏爛打之後,才從一個學姐的手裡搶到了一部戲女配N,而這部戲的劇組前往拍戲的一個地點就是孤槐村。

等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慕安晴終於在今天傍晚時分跟隨劇組來到了孤槐村。

慕安晴從昨天晚上就開始興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