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遠處兩輛車撞在了一起,然後被無數的活死人圍上去,扒開車門啃食裡面的活人。

“救命!救命!”

“滾開!你們這些噁心的東西,滾!”

“別過來!誰來救我?我不想死。”

“啊……”

“呃……”

車裡的人驚叫,謾罵,反抗,卻根本無濟於事,最後沒有一人逃生。

全都成了那些活死人的食物,被分食乾淨。

聽人說,那些活死人叫做喪屍。

宋北野站在一處寫字樓落地窗前看著街上發生的這一幕,面無表情,準確來說是對這樣的場景已經麻木。

兩個月之前,宋北野是在一個棺材裡醒來,當她推開棺蓋坐起來,才知道自己當時的情況。

昏暗的石室裡,就只有她身下的棺材和牆上燃著的燭臺。

而她手中,竟然握著一塊漆黑的石頭,巴掌大的石頭黑得發亮,卻看不出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她清楚的記得,在這之前她明明是押送戰俘回京覆命,結果卻那個途中遭受敵軍圍攻,最後身中數箭落下萬丈懸崖。

該是摔得粉身碎骨才是,怎麼會在棺材裡醒來?

難道是部下將她的屍首送回了京安葬?

結果卻是她沒有死透,命大又活過來了?

可是她面前的這雙手,根本就不是她熟悉了二十多年,因長年練刀而佈滿老繭的手。

等宋北野出了墓,又出了山,這才知道,這世界根本就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她所看到的一切,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

並且,她也清楚,她不再是從前的宋北野。

現在用的這具身體,就不是她的。

她是真的死了,卻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魂魄附身在了這具身體裡。

至於這具身體死了多久,又為什麼能保持屍身不腐,這些她都不得而知。

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從山上到了這裡,又在這個地方待了一個月。

待在這裡的一個月,她沒有跟任何一個活人接觸,也沒有讓那些還活著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也是在這一個月裡,她透過偷聽那些倖存者的談話,瞭解到現在的情況。

這裡不是她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大邕朝,也不是以女子為尊。

外面的那些名為汽車的長盒子,是大邕朝沒有的,還有這些高樓和隔空就能殺人的武器,包括那些她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東西。

現在這種人吃人的情況,也不過就是在兩個月前才發生的,跟她醒來的時間差不多。

那些人,於這件事兒上也不比她瞭解更多。

從前的男尊女卑,男女平等,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下,已經完全失去了平衡。

誰能活著,走得更遠,才是強者,才是尊。

情況已經瞭解得差不多,賴以生存的水和食物也將告罄,宋北野決定要離開這裡。

她要活下去!

死過一回的她,往後每活一天都是為了她宋北野。

不是為了大邕朝,也不是為了百姓安寧。

她,只是宋北野。

剛才那兩輛車上的人就是為了去找食物,結果反而成了喪屍的食物。

拿上她唯一的一樣自保武器,在路上撿的刀。

背上在這間寫字樓裡找到的揹包,包裡裝著僅剩的一瓶水,和一袋兒餅乾,還有她醒來時手裡握著的黑色石頭。

宋北野開啟了緊鎖的房門,踏上屬於她的新徵程。

母親為她取名北野,意喻天南地北,閒雲野鶴,如今她一身輕,終於可以去實現。

這一層的喪屍已經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