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體留下的。
他忽然想起了齊方，那天如果自己快一點他就不會死，現在也一樣，如果自己能快一點，哪怕只是一點。
他自認為是一個有信用的商人，可他此生只接取了一次保護別人的任務，現在卻失敗了，被保護者就這麼倒在自己面前。
他眼角餘光瞥到了林西行，這個男人失去了從容，不顧一切地狂奔。保安們還沒有意識到悲劇的發生，而已經徹底嚥氣的山羊頭嘴角還掛著癲狂的笑意。
不善根的光芒忽然更盛，楊澤楷感覺到一點點力量正在向自己身體匯聚。
【嗡……】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兀地在自己耳邊響起，像是從虛空中傳來。
【這裡是崑崙，特殊救援編號1314，你現在的情況是……哦原來是你啊。】
這個聲音是？楊澤楷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高挑的身影。
【傻愣著幹什麼，讓開讓開。】
聲音彷彿突然來到了自己身邊，一個黑洞突然在自己身邊出現，一條穿著牛仔褲的大長腿從裡面邁了出來，而後是精緻的面容，之後整個身體都探了出來，最後是在風中搖擺的高馬尾。
楊澤楷不認識她，但不知為何覺得似曾相識。
他不停吐血，艱難地說道：“救救她……”
“我就是來救她的，倒是你怎麼搞成這副模樣。”這個女人頗為自來熟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她和楊澤楷一樣，如同畫外人一樣能夠自由行動。
皺了皺眉，女人看向了林總總，一個閃身就出現在短刃旁，而後玉指輕輕一彈，短刃瞬間崩斷飛走。她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手，一邊打量著自己的指甲一邊走回楊澤楷身邊。
“我這指甲做的還蠻好的，幸虧沒弄壞。”
長出一口氣的楊澤楷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沾滿星星裝飾的指甲。他想說點什麼，眼前卻一陣發黑，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了過去。
羊頭怪的屍體上，不斷有黑色的霧氣蒸騰，紙錢開始不受控制地迸發，再這樣下去短時間內就會淹沒這裡，楊澤楷感覺自己體內的崑崙鎮紙就要從自己的後腦離體而出，幾乎要撕碎他的大腦。
失去意識以前他聽到女人在自己耳邊說話：“算了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好吧。記住，我們兩清了。”
而後他就一頭栽倒在地，紀家血脈解除，嘈雜的聲音響起，他再一次成為了畫中人。
……
普陀市，大寶寺內，不知道過了多久後。
楊澤楷幽幽睜開了眼睛，緩緩打量了一下四周，映入眼簾的是大寶寺客房的屋頂，林總總等人早已不見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