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飯間的氣氛都很和諧。大部分時候是趙懷安在說,陸執間或淡淡地“嗯”一兩聲,笑意散漫。
但是這麼簡單的回應,已經足夠讓趙懷安覺得雀躍了。
等到飯局結束了,陸執催促溫棉回房間做作業。
溫棉皺眉,有點不開心地說:“我作業都已經做完了。”
陸執不說話,只是微微收斂了笑意看著她。
溫棉最害怕他這樣不說話的樣子,她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
等到溫棉的腳步聲遠得聽不見了,陸執才看向一直矜持坐在旁邊的趙懷安,道:“懷安,我們出去聊聊吧。”
趙懷安原本因為剛剛溫棉對陸執的態度,又對她多了幾分不喜。可是她此時聽見陸執的邀請,很快就將這一份不惜拋諸腦後,道:“好的呀!今天晚上的天氣也不錯,前段時間老宅後山養了一些螢火蟲,可漂亮了。”
陸執微笑:“地方自然隨你挑。”
十分鐘後,兩個人到了後山前面的涼亭。一旁的古董燈散發著很清淡的光芒,將四周的一切都照耀得很漂亮。
趙懷安聽著風吹過樹的聲音,道:“陸執,我們小的時候常常回在這裡下棋的。”
“不記得了。”陸執笑了笑,看著趙懷安臉上的怔然,語氣很平靜:“懷安,今天的事,我替溫棉向你道一個歉,她有的時候會有一些這樣的小心思,但是本性是善良的。你才第二次見到溫棉,我不想你對她有什麼誤解。”
“你是她的誰?你為什麼要替她向我道歉?”趙懷安託著腮,看著眼前面如冠玉的男子,神色有些迷茫:“還有,我對她有誤解,你說的是什麼誤解?”
陸執聽著她明知故問的話,難得的好脾氣:“我父親是很喜歡你,但是這不能成為你嫁給我的理由。溫棉還小,我在等她長大。”
趙懷安所有的笑意,都淡了,她就像被人兜頭潑了一桶冰水,簡直就是冰冷入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懷安,你看不出來嗎?我對溫棉的感情不正常。”他笑了笑,鳳眼微眯,姿態慵懶:“而我喜歡的東西,都是不允許旁人沾染欺辱的。”
趙懷安聽著他的話,突然想起了就在不久之前,她剛剛慫恿管家讓他的兒子去向溫棉表白。
也不知道現在,裡面究竟發展成什麼樣子了……
她的心一咯噔,臉色又是難看了幾分。
不過因為光線不算太明亮,陸執沒有留意。
他輕聲道:“懷安,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為難她,因為,我也不想為難你。”
趙懷安重重地閉上眼,她知道的,這是陸執給她的最後的善意。
她的唇角是一絲絲苦笑:“如果,我不甘心呢?”
“我相信,你不至於將事情鬧到陸念琛的面前。”他說得很慢,說完這句話,他抬手看了一眼腕錶,舉步離開。
趙懷安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什麼心情叫住他,她問他:“陸執,你想娶她嗎?”
陸執背對著她,身形修長,氣質慵懶,他側過臉,豔麗的眉眼一瞬笑意,他說:“是的,我要娶她。”
趙懷安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不甘心,還是問他:“溫棉不過就來了陸宅六個月,不過就是半年,你告訴我你愛上她了?他不過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最後一句,尖利又諷刺。
陸執笑了笑,未見半分怒氣,他說:“懷安,有一些人認識了一輩子,都不會叫我有一次怦然,有一些人單單是蹲在角落裡哭,我就心疼得不得了了。”
“好,就算是你說的這樣,你喜歡溫棉。”趙懷安話指七寸,足夠狠:“那麼她呢?她愛你嗎?她願意和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