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回來的時候,秦勇的獵物已經賣出少許,草藥尚無人問津。

偶爾有人好奇問問,以為是什麼野菜,想嚐嚐鮮,聽說是藥草,又罵罵咧咧的走了。

“呸!小丫頭片子,不知哪個山頭的野草也敢拿來騙老孃的錢!”

秦艽無奈的笑笑。

他爹雖不忍她受欺負,怕影響生意也不好隨意得罪人,只摸摸她的頭。

“無事,爹爹不用難過。”秦艽抬頭秦勇甜甜一笑。

日頭臨近中午,秦勇獵物差不離的都賣完了,隔壁賣餛飩的阿婆已經收攤。

街上已無多少人,秦勇怕女兒草藥沒賣出去傷心,一直沒收攤,心想著,再等等,等等也許就有人買了。

比起秦勇的愁眉苦臉,秦艽顯得沒心沒肺多了,叼著根草,在一旁和王小胖掰手腕。

正起勁,頭頂突然有人問“這藥草是誰的?”

眼前這人黑布鞋子,褲子也頗為整潔,一雙眼眯著,莫約四十出頭的樣子,一臉精明樣。

“先生,這草藥是我的。”秦艽站起來,“您要點什麼?”

“你這藥草年份不夠,雜草還多,藥鋪怕是不收哦!”中年男人捋了捋他的山羊鬍子,一臉想要不想要的樣子。

秦艽哪能不知道,這人不過是想壓價,不過她本來也沒指望賣草藥賺錢。

當即對中年男人甜甜一笑,“伯伯,這都是我找了好久才採到的,您就收了吧。”

中年男人看了秦艽一眼,故作猶豫,“這,算了算了,看你小姑娘可憐,我就收了吧!”

“謝謝伯伯!”秦艽拍手笑道。

“不過你這藥草到底品相不佳,給你三個小銀。”中年男人斜斜掠了秦勇一眼,“你看如何?”

秦勇沒想到真的會有人買,還一出手就是三小銀,早已經目瞪口呆了,這可比他打獵還要掙的多多了。

秦勇回過神,只說藥是我女娃採的,您還是問我姑娘吧!

秦艽沒想到秦勇會把決定權交給她,回頭衝她爹甜甜做了鬼臉!

“草藥方面您是行家,您說的價自然沒有不好的道理!”又麻利的把藥草打包好遞給中年男人,甜甜的道:“給,您的草藥!”

中年男人沒想到這女娃年紀不大,卻是個會來事的,不免起了幾分欣賞之意。一手接過草藥,又掏給秦艽錢,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意。

藥販名二柳,人尊稱一聲柳二老闆,年逾五十,孑身一人,秦艽每次見他,一雙黑布鞋子總是乾淨如新,眼眯著,偶有微光閃爍,像算計著什麼。柳二老闆不是什麼多壞的人,他只是一個商人,一個合格的商人。

幾個月來,秦艽三天一隻雞,五天一隻兔,成功拿下柳二老闆,把柳二老闆變成了她柳伯伯。

如往常一樣,賣完了獵物的父女二人慢悠悠在山路上走著,秦艽把玩著腰帶,明顯有點心不在焉,秦勇叫了好幾聲都沒有聽見。

“阿艽?”秦勇停下車,問道:“怎麼了,累了嗎?”

“啊?”秦艽回過神,擺手忙道“沒有沒有!”見路邊有塊石頭,又招呼她爹一起坐下。“爹啊,我想跟你商量點事。”

“爹,我想進百草堂!”秦艽看著她爹,極認真的說。

秦勇是知道這個女兒的,看著女兒繃著一張小臉,目光堅毅,便知道,這事兒多半是早有打算的,說是商量,卻是最沒得商量了,怕不是要找個同盟,好說服她娘,不由哭笑不得。

自打第一次秦艽賣出草藥後,秦勇就知道這個女兒必然不會是偏安一偶的人,只是沒想到這麼快,於是,只問道:“決定了?”

秦艽重重的點點頭,“嗯,決定了。”

“好,爹答應了。”父女倆不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