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想起什麼,又突然問道:“方才那人,是不是你出手了?”

除了素懷,她想不出有誰還有這樣的手段。

素懷面色如常,挑眉看了秦艽一眼,沒承認也沒否認。

“說不定是君倚生呢?”

秦艽瞪著素懷,回答的很快,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說道:“不可能,君倚生不會做這樣的事。”

他只會當場把人揍一頓。

小丫頭氣呼呼的,臉上就有了點紅,看起來比方才悶悶的看好很多。

於是,素懷也不計較秦艽方才那麼為君倚生說話了,雖然他本來也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麼,但秦艽無條件信任君倚生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讓他生悶好久了。

不過,現在她開心比較重要。

“不是他就不是他,那個不重要。”

素懷還是沒有說是不是他出手暗傷了那人,衣袖輕拂,轉身向屋裡走去。

秦艽不知他去幹什麼,盯著古鏡裡那顆桂樹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很久,也許只是片刻。

素懷端了一小碟點心出來。

點心放到秦艽桌子上的時候,還冒著熱氣。

淡淡香味傳來,不如桂花濃郁甜膩,卻是淡而不絕,一點點,從鼻子到喉嚨,再然後,心裡便也有了一點甜。

秦艽望著桌上的點心,有點發愣,“你,這是那來的?”

他總是能帶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髮簪是,桂花釀也是。

“我做的。”

素懷語氣很淡,彷彿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一般。

但,秦艽眼裡的素懷,永遠平和疏離,無悲無喜。活在紅塵之外的人,會挽袖做點心嗎?

從前她沒想過,也就沒有問。

如今問了,她又忍不住多想了一點。

如果點心是素懷做的話,那是不是,是不是她也可以以為,木簪是素懷雕的,酒也是素懷釀的?

只這麼想,秦艽眼裡的光就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素懷看著秦艽吃,自己卻不吃,狀是漫不經心的道:“明天,還要救那些人嗎?”

秦艽吃點心的動作慢了下來,慢慢咀嚼,嚥下了最後一口,才道:“救!”

“就算她們想要殺你,禁錮你,讓你傷心難過,你還要救嗎?”素懷聲音平緩,不知是不是音壓的低了的緣故,聽起來就有點沉,像不高興似的。

秦艽側頭見素懷面色如常,又不像不高興的樣子,只當是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