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黛眼神一凜,面色也變了。

倒不僅僅是因為被罵,比這更難聽的話她都聽過,跟這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只是環境不對,當著她愛人的面罵她,偏偏那個罵人者是愛人的父親,這種複雜關係,不論誰遇到都得變臉。

“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您,若是您能自首,公開曾經所做過的事情,我便不會親自動手,否則...”

玄霄對眼前這男人並不存在什麼感情,哪怕他還是漓宵的時候,都對他很無所謂,何況是現在恢復記憶的他。

之所以給個選擇,不過是還了他身上的因果而已。

畢竟他在這個世界的寄體是因為眼前這人才存在的,雖然之前已經消散於天地間,但改變不了曾經存在過。

再加上,存在即合理定律,也就是說他變成他,也是很合理的。

自然,另一個人身上的果就該他來了結。

漓徵嗤笑一聲,藐視的看著明顯已經知道什麼的兩人,“哼,你們以為就憑你們,便能拿下我?天真。”

他在選擇走上那條路的時候,就早知道結局了。

然而,屬於他的結局可不是死亡,更不是失敗,而是站在至高無上的地方,俯瞰全世界。

現在他已經成功三分之二了,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跳出來兩個攔路的,所以這已經不是他們放過他的事情了。

是他,不會放過他們。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是一開始便走上了這條路,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讓你這般執著。”

傾黛撫了撫髮絲,唇角上鉤,“不會是,那虛無的長生吧。”

這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這人的身份武力都已經至高無上,那他還這樣,求的就必然不是一般的東西。

想來,也只有那個令人趨之若鶩的不定因素了吧。

從精神力這點上,便能驗證幾分她的猜測,何況對面人咻變的臉色,更是一目瞭然。

其實說真,她很佩服這人的遠大志向,尤其他的研究方向還沒有錯,甚至可以說還變相的成功了。

只是這個成功,不知道用了多少鮮血和生命來獻祭。

明明是遲早都會進化的社會,卻因為一時的忍不住或者是迷途,走向另一個極端。

這種人,該同情嗎?

她並不覺得。

若是本身端正,即便是被引誘也會有掙扎或者根本不會上鉤。

說到底,還是人性啊。

“你知道什麼?!”漓徵在震驚過後,就是驚怒,還有控制不住的心火。

她是怎麼一眼看出來的,怎麼可能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還知道什麼?

難道...

想到某種可能,漓徵眼睛猛地亮起熊熊烈火,激動上前,緊緊握住傾黛的肩膀,語氣激動帶著狠辣。

“你是不是知道,說,你是不是知道?”

長生,長生啊,他要長生,不,他要永生!

漓徵的動作太快,傾黛和玄霄都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被抓了個正著,頓時都面色難看。

傾黛伸手的同時玄霄也動了,齊齊朝著那鉗著她纖細肩膀的手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