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嘆了口氣,賈敬道:

“恩侯,不是我這個做族長的說你,當初定堂號的時候,你就不該非要定這個榮禧堂。”

“現在好了,你這榮禧堂正院沒要回來不說,反倒分堂族長的位子,都要被人給奪了。”

“你說這件事情,如何收尾是好?”

對於一心修道的賈敬來說,他是真的不願插手這些俗事的。只是,這些日子,賈赦和賈政兩人變著法的爭取他的支援。讓他心中厭煩的同時,也知道這件事情,已到了必須解決之時——

他這個做族長的,必須拿出章程來!

聽到賈敬這麼說,賈赦頓時急了,辯解道:“敬大哥這話好沒道理,榮禧堂的牌匾那是聖上御賜的——”

“難道我們還能把御賜的堂號撇開、另起堂號不成?”

“之所以鬧到現在這樣子,分明是二弟他以幼凌長、不甘心讓出榮禧堂……”

“罷!罷!罷!”擺了擺手,賈敬打斷賈赦的話,正色道:“我不和你爭論,現在祖宗靈前,你只說如何解決此事。”

“今日若不解決,你們西府的事情,我是再也不管的!”

“這……”遲疑了一下,賈赦道:“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敬大哥作為總堂的族長出面,任命我為分堂的族長。”

“這樣,母親和二弟那邊,應該無話可說了!”

“無話可說?”聽到這話,賈敬擰著眉頭,道:

“恩侯有所不知,這些日子你母親和二弟已經數次邀我前去做客,都被我以服喪為名推拒了。”

“他們這個態度,你說我若是強行任命了你,有可能無話可說嗎?”

榮國府賈史氏輩分較長不說,更有著國公夫人誥命,是如今寧榮兩府中地位最尊之人。

相比起來,賈敬雖然有族長名義,在族中佔著大義,但他丟官去職之後,許多族人族老已經不再像之前恭敬。

若是賈敬以總堂族長名義強行任命賈赦做分堂族長,最終結果如何,還真難以預料。

也因為此,賈赦這個想法,實在一廂情願!

“這可如何是好!”聽了賈敬的解釋,賈赦終於知道自己母親和二弟已經下定決心爭位,頓時急得跳腳,一時惶然無計。

見此,賈蓉上前一步,獻計道:

“既然政老爺一心要做榮禧堂的族長,還有老太太那邊的支援。赦老爺這邊,不如再立一個堂號,自做族長就是。”

“如此一來,豈不兩全其美?”

“什麼?再立一個堂號!”賈赦聽到這話,一時目瞪口呆。心裡也不知在想什麼,不知是不是賈敬的意思。

轉過眼來,眼看賈敬閉目凝神、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賈赦只當賈蓉是代賈敬說話,有些遲疑地道:

“只是這樣一來,榮禧堂的堂號還是被二弟佔了,我這個襲爵的大哥,終歸面上無光。”

榮禧堂的名字是御筆親書,只是這個緣故,便讓賈赦更青睞榮禧堂的堂號,而非其它名字。

只是,他若使用榮禧堂做堂號的話,必然要和賈政爭奪榮禧堂正院。而賈政在賈母支援下,卻是說什麼也不願離開自己居住十幾年的地方。如此一來,這件事就成了個死結,一時難以解開。

更何況,賈赦之所以使用榮禧堂做堂號,是有藉機奪回榮禧堂的用意。若是達不到目的,他也不必非用榮禧堂做堂號。

在賈赦自己看來,只要換個名字,母親、二弟想來不會非要爭分堂族長,如此一來,他又何必和賈政分立兩堂呢?

賈赦心中想著,卻不知賈蓉心中腹誹道:“讓你藉著分堂分家,乘機讓族長插手都聽不出來,難怪西府的族人不大願意你做分堂族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