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心疼。就是親生兒子的媳婦,在大家族中被婆婆磋磨死的也不少見。

想著榮國府邢夫人和王夫人一向不睦,王熙鳳又是王夫人孃家的內侄女,賈敬不免多說了幾句,免得不可收拾。

這話一出,賈赦和賈璉還未如何,王熙鳳卻是眼圈兒都紅了。這些日子,她可是吃夠了作為新媳婦的苦楚,每日要晨昏定省不說,就是吃飯的時候,她都只能站一旁捧杯夾菜,自己吃一些殘羹冷炙。

否則的話,她也不會寧願和賈璉搬去夾道後面,也不想辦法收拾一下東院、騰出屋子住下了。

聽到賈敬的話,她幾乎要落下淚來,只覺滿腹心酸。

賈璉和王熙鳳新婚燕爾,正是蜜裡調油之際。眼看王熙鳳聽到這話,幾乎當場落淚,心中頓時是憐惜之極,苦苦看著賈赦,哀求道:

“父親,母親那邊……”

“還請父親分說!”

到底是沒敢言繼母邢夫人的過失,只讓賈赦求情。

至於賈赦,他雖不愛管內宅這些瑣事,但是今日有賈敬提點,他當然不能無視。在見到賈璉求情後,雖說心裡面有些吃味,卻還是點了點頭,打算回去後教訓邢夫人。

依著邢夫人對賈赦的順從,想必自此之後,王熙鳳絕不會在明面上再受磋磨,能免受許多苦楚。

“好了,不談這些了!”

不喜在這些內宅私事上糾纏,賈敬道:

“敬大哥,你說這榮禧堂賈氏的族長,什麼時候能定下來?”

“若是總這樣拖延下去,只怕族中人心,都不那麼安穩!”

“總不能讓我這個做大哥的一等將軍,以後在族中要聽弟弟這個工部員外郎的話吧?”

“你說是不是這道理?”

無論宗法地位,還是爵位官職,賈赦都相比賈政更高。按理說,他這個榮禧堂分堂的族長應該毫無問題。

但是,如今阻礙最大的,就是作為堂號的榮禧堂,是被賈政佔著。如果不能當上榮禧堂賈氏的族長,無論他有什麼理由,那是都不能住在裡面的——

而在榮禧堂住了多年後,賈政是絕不願挪出正堂的。

再說榮國府老太太賈史氏那邊,她是一向偏心小兒子賈政,不然也不會在賈赦襲爵之後,反讓賈政以孝敬自己為名住在正堂了。

在她干擾之下,榮禧堂賈氏的族長,一直久拖未決,難以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