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陳念救了的,沒道理還要纏著他拖累他。以她的身手,隨便找一個洞府藏身到傷好也並不是那麼困難。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之後聽到葛師傅這麼說,左卿眉心裡說不出的開心。

她發自內心的笑道:“我會畫符籙。”

“畫符籙?”葛師傅眼睛明顯一亮,可是表情還是有些懷疑“你這麼小就會畫符籙了?”

“家師是青冥派的符籙宗師,卿眉從小拜入他的門下,但也只是學了點皮毛。”左卿眉面上慚愧的信口開河的編道。

葛師傅有些激動,放在身前的手也抖了抖,忐忑不安的問道:“你師父是不是青冥原山道人。”

“家師正是原山道人。”左卿眉臉上笑意盈盈。

原山道人這個名字在原主的記憶裡是有的,不過好像坐化好幾年了,但是想到青冥派的符籙宗師暫時只有他一個,只得事急從權的再次瞎編。

“好、好。”葛師傅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點什麼,“既然你師傅是原山道人,那你的本事自然也是很好的。那我便不多說什麼了,你且好好養傷,不要太過擔心。”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還算是稱心,左卿眉的傷勢一天好過一天,修仙之人的自愈能力不比尋常,再加上葛師傅給的丹藥,只是六七天就恢復的七七八八。她甚至驚奇的發現,經過那一場對自身靈力的壓榨,她的修為已經半隻腳跨入了練氣七層,好像隨時都可能突破。

今日的天氣分外清爽,雲淡風輕,這個小小的院子建在靠近水源的地方,周圍的垂柳之下零散的開著凡階二品螢香花,暗香頻送。

周圍還有許多木屋緊挨著,那都是其他散修的房子,大概是因為沒有那麼多利益糾紛,散修們都很和善。

左卿眉站在屋子裡的桌邊,調著五行硃砂,桌上擺了一沓符紙,大約一百之數,泛著潔白柔和的光暈。那天過後,葛師傅只是吩咐了陳念去給左卿眉買符筆硃砂之類的東西就閉關煉器了,已經好久不見人影。

此刻也只有陳念倒坐在椅子上,抱著椅背看著她的動作。

符籙只需要用一點點靈力激發,就能放出上面所封印的法術,甚至如果得到高階的符籙,還能發出根本不屬於自己這個階段法術,破壞力驚人,在修士的鬥法裡十分實用,所以符師也是很賺靈石的。

左卿眉寧心靜氣,靈力緩緩灌注於筆上,筆尖的硃砂泛起淡淡的金光。

她認真盯著那張長方形的符紙,手慢慢的放下,左卿眉努力回想著當年畫符的細節。

符籙雖然看起來簡單,可是對靈力的精微控制很是考驗,只要出了一點兒差錯,這張符就算是廢了。而就算是最簡單的小五行符,對普通的修士來說也不簡單,每一筆每一劃都是已經規定好的與天地之間各種元素溝通的唯一途徑,必須要做到百分之百的吻合,這張符籙才算是畫成了。

所以符師才那麼少,只有大門派或者大家族才能擁有幾位,因為成為符師不僅僅需要天分,更需要不斷的練習,而其中失敗還是居多,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支撐這中花銷。

饒是左卿眉廢寢忘食的學了兩年,也只勉強能畫出黃級以下的符籙,而且還是不知浪費了多少靈石堆出來的結果。

左卿眉執筆的手在符紙上飛快的遊走,血紅的硃砂在潔白的符紙上畫出一條條複雜又靈氣四溢的痕跡。

最後一筆,左卿眉眼神一凝,執筆劃過,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可是她的手指卻在最後關頭抖動了一下,頓時整張符籙所發出的的光暈黯淡了下去,變成了一張普通的紙。

左卿眉在心裡安慰自己,就當是練手了。她又檢查了一下自己體內的靈力,只是畫了一張最普通的水箭符,就已經用去了十分之一。

修為低果然就是不好。

她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