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提親一事暫且擱置,但是紀畫堂發現另外一件讓他無比頭痛的事情。那就是牡丹的性子,實在是太天真太單純以至於他有的時候難以溝通。於是這一天早上,他語重心長,言辭謹慎對牡丹說道:“牡丹啊,我覺得你白日裡一個人實在太無聊了,你說呢?”

牡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仰著頭快活的笑笑,漂亮的眼睛彎成一輪新月,道:“不會啊,我可以和小甲小乙一起玩。”

紀畫堂循循善誘:“可是它們只是動物,你應該去和女孩子在一起玩。”

牡丹想一想,問:“和女孩子玩什麼?”

紀畫堂覺得有希望,於是加大火力勸說:‘你們可以在一起說話,繡花啊,反正會很好玩。而且你可以學習一下她們是如何做人處事。”

“做人處事?”這個真正點到牡丹的心,她剛剛做人沒有幾天,很多凡間的事情曾經耳聞卻不一定做得好,如果可以和凡人姑娘在一起玩,她就可以學習學習,做得更好,讓表哥滿意。於是她握著拳頭,甚是豪爽幹雲:“好,我現在就去找女孩子玩!”

紀畫堂對此表示各種舒心各種愉悅。等到他賣完了畫回家,一路上還有些忐忑興奮,不知道牡丹今天學到了什麼?等到他進門看見牡丹的時候,臉色唰的通紅,只覺得血脈賁張。眼前的絕代妖姬是那一家的貨?一襲純白的衣裳已經褪下大半,漏出大片的春光,肌膚如雪,映著火紅的朱唇,可謂勾魂。原先一派純真的臉上不知道怎麼的硬生生多出來幾分嫵媚,星一樣的眸子,水一樣的聲音,簡直奪魄。看見他的時候,眼神歡喜,純淨如初,可是偏偏打扮......

他全身的血氣瞬間往一個方向衝去,最後在他的大腦裡炸開。他的手顫巍巍指著她:“你這是,是......怎麼回事?”

牡丹走向他,渾然不覺哪裡不妥:“不是你讓我去找女孩子玩的?這是給我弄的,說,表哥你看見一定會喜歡的。”

喜歡?他簡直要氣得吐血,強壓住內心不淡定的怒氣,他問:“你到底和誰玩去了?”

牡丹道:“是住在凌春樓的百合姐姐,她可漂亮了,人又好。”話還沒有說完,就眼見紀畫堂站立不穩,她正要向前去扶,卻聽見紀畫堂一聲喝:“你不要過來。”她被嚇得呆在原地。

紀畫堂扶住桌角將將站好,右手撫額甚是無力,看著她低垂著頭可憐巴巴的樣子,又是一陣火氣。這個傢伙,她還真是膽大,凌春閣是什麼地方,竟然也敢去!

原地踱了幾圈,他去拿了乾淨的布巾,也顧不及男女有別,將牡丹的下巴強硬抬起來,用布細細擦盡胭脂純紅,可能手下力氣沒有控制好,她的面板又太過嬌嫩,等他的怒氣消得差不多的時候,她的臉已經被摩擦的通紅。她的眼睛裡有白茫茫的水霧積累將將掛著,很是可憐。他的心一下子軟下去,明明知道她的性子單純很容易相信和被騙,更何況是他不好,怎麼能對她發火,她只是個孩子。

也許是看見紀畫堂的眼神溫和下來,牡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一顆一顆滾落,圓圓的如同露珠,一顆一顆不斷絕。可是強忍著不哭出聲音,這樣反而更加可憐。

紀畫堂道歉:‘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對你發火。”

牡丹連連搖頭,聲音顫抖的厲害:“不,是我不懂事,讓表哥不高興。”

紀畫堂心裡有愧疚,替她擦乾眼淚,說道:“不是你不懂事,只不過,算了,你這樣也蠻好的。”原來他想著有一天如果牡丹離開他,這樣的單純容易吃虧。他想讓她學著人情冷暖,可是不應該強求。如果這樣的性子是天生的,他也不能怪誰。如果一直這樣的話,等他功成名就的時候,還是可以留她在身邊保護她。

紀畫堂定下心思不逼她,這事也就作罷。晚間用完了飯,紀畫堂開始畫畫,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