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之前一樣,季白會親自送我回丞相府。不過今日卻氣氛異常尷尬,我們三個人擠在空間有限的馬車裡,我神色自若的吃著葡萄看著在我面前秀恩愛的兩人,而程欣也是顧及我在場不敢放肆。但是眼神卻是抑制的興奮。而季白彷彿什麼都沒有注意,自顧自的拉著程欣配合開始他的表演。

這程欣回府,最開心的莫過於是孃親了。我冷眼旁觀的看著母親從看到程欣下馬車的時候就開始抱著欣兒大哭,訴說著思念。而季白一言不發的看著我,眼中的神情神情莫測,似乎在思考這欣兒這步棋是走對了。

母親抱著欣兒寒暄好久後,才突然想起我還在旁邊。連忙拉著我開始解釋她只是有些擔心欣兒的身子,同時也對我無關緊要的噓寒問暖,我也是複合的一唱一和,不過表情難免有些敷衍。

“舟車勞頓,想必皇上也是乏了。不如用過晚膳後在回宮?”程欣充滿著期待的看著季白。

空氣一下子慢了下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季白從不在外面用膳。而一直在丞相府的程欣又怎麼不明白,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季白罷了。而且雖然現在季白一臉神色莫測的樣子,我猜他肯定會同意。畢竟他可是十分疼愛我這個妹妹呢。

“如此也好,愛妃有心了”果真季白思考幾秒後便點頭同意了。

尷尬的氣氛從馬車到飯桌上,父親神情看上去如往常並無二致,只是沒有剛剛在門口看到程欣的時候那麼高興。而母親雖然兩世為人,但是一點都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總是用不安的眼神看著父親。相比之下我們表演者就淡定很多了,程欣一個勁殷勤的為季白步菜。而季白也是為了不辜負心意也面帶笑容的吃下了,即使這菜餚他有很多不吃。而我不怎麼太習慣這丞相府廚子的手藝,簡單的吃了兩口藉口身子不適而離場了。

我遮蔽了所有下人後獨自去了一趟奶媽的墳頭,因為長期沒人打理,墳頭已經長草三米了。去年我種下的牡丹也全枯萎了。

記得母親跟我提過,這片土地缺水。所以不適合種牡丹這種嬌貴的話,可是我記得奶媽喜歡牡丹,她說牡丹是花中之王,之前住在涼州的時候,奶媽便在院子裡種滿牡丹。她說這花像我。

我從旁邊的工具箱拿出小鏟子,仔細的除掉野草。季白說;這野草得連根拔起,要不然很快就又會長成大草。現在突然想起當年清明節他同我一起去給他母妃祭拜的場景,不禁唏噓不已。回過神來,手不知什麼時候被野草上的刺劃了一道小口,血一個勁的往外流。

我看著在縫裡衝我洋洋得意的小刺,我拿指甲嘗試了好幾下,最後卻敗下陣來。自從有了畫兒後便有了每天剪指甲的習慣,現在自然是扯不出來“你贏了”我無奈說道。

“奶媽,我又來了”見野草整理得差不多了,我便從飯盒裡拿出一罈上好的女兒紅。滿上兩杯後便灑了一杯在墳前“我現在過得很好,畫兒很懂事,一點都沒有遺傳到我的壞習慣。就是可惜你沒有多陪我兩年。欣兒最近也進宮了,母親對我有幾分責罰,更是責問為什麼不阻止這一切,她明明不適應後宮。你看吧,我還是這麼不受寵。她心疼欣兒不適合宮中,可幾時心疼的問過我坐在那個位置適不適合”我自嘲的笑了笑。

“從小欣兒喜歡的,爹爹都全部答應了。那日我同他說,如果你要是覺得我不適合當皇后,大可上湊皇上讓他廢后,然後立她女兒為妃。那次出乎意料的丞相大人沉默了。不過這本來就是欣兒的婚事,也許還給她也是無可厚非的吧,甚至那些看戲的人還能拍手覺得廢得好。”我玩味的轉著酒瓶,剛剛倒在杯子裡的酒也被我全部倒到受傷的傷口,生理上的疼痛讓我眼淚也不直覺的流了下來。

“不用擔心,我們會好好的。連帶著你孩子的那份一起活下去。我知道你心中也是對我有怨的,你怪我當時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