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千燭以前敢自稱沒有軟肋,自從岳家翻案之後,她一直都認為夏沐濋和嶽千煬可以完全的照顧好自己不需要擔心,即便是各種各樣的人都以他們作為要挾,嶽千燭都會無比信任他們,也相信自己能夠在威脅中留出條後路。
但是寧兒出生後,這個軟肋就深深的打進嶽千燭的身體裡。寧兒是她的命,她絕對不允許他受到任何危險。
可是,總有人想用寧兒試探她的底線,甚至折磨她到不堪一擊。
外殿的風吹草動一直都會傳入流芳殿內,夏沐濋在外面的行為不僅震懾住了外面的叛軍,同樣也震懾了屋子裡的夏恪群。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下場。
所有的薛黨一派都被關在流芳殿,不管薛清平的反叛大軍是否與這些人有關係,他們的最後的結果最好的也只是流放,更別提還有一部分人要被治罪。
如果宮變成功,夏恪群也不會輕易得到皇位,只要在場的平萊王,安和王以及沐王還活著,他們就是他永遠的隱患。倘若兵變不成功,那他真的是永無翻身之日。
夏沐濋的能力,夏恪群是瞭解的。有他出去代表父皇表達意思,以他的身份和權勢,說不定會動搖軍心。如此的話,那他是一點競爭力都沒有。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才能威脅住夏沐濋,那就是——
嶽千燭就站在長公主夏藝青的旁邊,這是夏沐濋給嶽千燭挑的地方,整個流芳殿最安全的莫過於夏藝青的身邊。
夏沐濋出去,嶽千燭是放一萬個心,她不擔心他會出危險,但是這裡似乎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平靜。
嶽千燭微微搖頭,餘光瞥見沐映竹,同時在她身後看到閃過去的人影。
“賢妃娘娘!”等到嶽千燭想要制止的時候已經晚了,夏恪群竟然抄起不知道哪裡來的長劍直接來到沐映竹的身後,扼住她的肩膀,將抽出的長劍繞前抵住沐映竹的喉嚨。
嶽千燭這一喊,讓所有人在前面的轉身看過來,就看見夏恪群像瘋了一樣的將還在虛弱沒有完全恢復力氣的沐映竹拽起,站立在高位上。
“你在做什麼!”初仁皇帝低吼。誰能想到堂堂皇子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竟然挾制當朝賢妃!
“你們別動!”夏恪群頂不住壓力,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面對此情此景,一個徹底對自己失去寵愛的父親,一個從來不問自己意見擅自幫自己做主的舅舅,還有一個處處都聽舅舅就是不聽自己母親。
他頂不住這樣的壓力,以往他快要崩潰的時候總有一個女人會過來用她溫熱的手指來安撫自己的心,可是她死了,她被這場政治鬥爭白白犧牲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撫慰他,再也沒有人理解他了。
他自始至終都是母妃和薛家寄予厚望的傀儡,自始至終都是得不到自由的無用之人。哪怕到現在,哪怕是在奪儲這件大事上,他也是僅僅聽從安排不敢吭聲。
可是夏沐濋他出去了啊,父皇他胸有成竹啊,他們已經落入了父皇的圈套裡了!他不知道舅舅打算怎麼面對眼前的困局,而他想的就是能夠留下自己這條命罷了。
沐映竹依舊是渾身乏力,她並沒有喝太多的酒,但是因為她的身體一直狀況都不好,所以恢復的特別慢,甚至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由著夏恪群挾持自己威脅眾人。或許是骨子裡的沐家血,沐映竹雖然虛弱但是她的臉上毫無懼色。
夏恪群的手稍微有些顫動,他提升膽氣,語氣清亮:“兒臣只想與父皇說說話。”
初仁皇帝皺眉:“說話可以,將人放了。”
夏恪群搖頭:“兒臣如果將賢妃娘娘放了,手上就沒有籌碼讓父皇和三弟擔心的了。”
嶽千燭心頭一震。夏恪群還是沒有被嚇到,竟然還有心思連沐濋都給算計進去了。
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