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燭走進來,對她說。

“好。”嶽千燭連忙點頭,一路小跑到了書房。

此時書房門大開著,嶽千燭一眼就看到了跪坐在茶几一側的夏沐濋,在他對面是穿著棕紅色直綴長袍的男人,黑色腰帶間別著一把匕首,半髮束起黑玉冠之,從他的眉宇之間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將帥之氣。

如果嶽千燭沒有猜錯的話,此人便是與夏沐濋一直交好,鎮守萍地的安和王夏恪信。

夏沐濋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伸手一掃讓嶽千燭到自己身後來。

嶽千燭走進書房想夏沐濋和夏恪信拱手行禮後,乖乖的坐在了前者的身後。

夏恪信看了一眼夏沐濋身後的人,說:“你這是換了人侍候。”

“你若不是將蒼狼軍帶到上京來,陳致也不會去忙於安頓之事。”夏沐濋言外之意,要不是你夏恪信非要帶兵過來,陳致可是難得的清閒,還用得著在上京還辦差事。

夏恪信笑了:“你這是埋怨我擅自做主了。”

夏沐濋道:“你安和王擅作主張也不是一次兩次,我怎麼敢埋怨。”

夏恪信哈哈大笑,隨後轉移話題道:“不過,我們接下來要說的事,確定不是你我二人說?”

嶽千燭立刻明白自己在這是多餘了。

她剛要起身準備告退,就聽到夏沐濋說:“沒事,不過是個奴才而已,他可以裝作聽不見。再說,你和我可沒什麼隱私要說。”

夏恪信看向要走不能走的小士兵,繼續笑道:“也罷,我還是相信神遠軍士兵的嘴巴都是死的。”

嶽千燭嚇得立刻將嘴巴閉成一條線,嚥了咽嗓子。

一盞茶罷。

夏恪信表情嚴肅的說:“淮州侯府家的公子嶽千煬不見了。”

轟動的一聲!嶽千燭呆滯在原地!

嶽千煬?她的弟弟!不見了!

夏沐濋感受到身後人突然的變化,繼續氣定神閒的喝著茶。

夏恪信接著說:“四年前淮州劫難之後,我奉聖上之命將嶽千煬囚禁在我萍地書南院。這四年間一切風平浪靜,可就在一個月前,他不見了。”

嶽千燭硬撐著打起精神來,原來嶽千燭並沒有丟失,而是被送到了萍地書南院。書南院是朝廷用來關押囚禁犯了錯誤的皇親國戚和國之重臣的地方,嶽千煬被關在那裡,可見聖上動了惻隱之心並沒有置岳家於死地。

這是讓嶽千燭欣喜的地方,不過她現在擔憂的是嶽千煬下落不明。

夏恪信繼續說:“我已經派人去找過了,絲毫不見蹤跡,這人就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夏沐濋餘光看了一眼緊張不已的人,問道:“可向聖上言明?”

“述職當日我便私下坦誠以告。嶽千煬畢竟是淮州侯府岳家僅剩的血脈。當年他父母以叛國罪論處之,自盡而亡,嶽小公子年紀尚幼斷然不知情。聖上已經網開一面多加照顧,如今是在我萍地丟的人,我自當要擔起這個責任。”

夏沐濋聽後冷笑一聲:“誰說岳千煬是僅存的血脈?不還有一個嶽千燭下落不明嗎?”

嶽千燭聞言,身體愈發的僵硬。

夏恪信身體前傾看著夏沐濋說:“沐濋,嶽千燭雖然下落不明但也是九死一生,你現在還那般怨恨她?”

“要不然呢?”

“可她畢竟——與你有過情誼。”

夏恪信永遠忘不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何沒有任何猶豫跪倒在聖上面前,拼盡一身功勳只為了換取聖上的收回成命。

這一切都是為了岳家的嶽千燭。

“情誼?”夏沐濋把玩著手裡的扇子,不屑的說:“我姐姐的死,三千將士殞命,淮州劫難,由州失陷,還有我——”

“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