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千燭雙手託著腮在想科舉舞弊案的事情,身處周遭都是雜音的小酒館,她不喝酒不吃菜的樣子著實有些奇怪。

“哎哎哎!”秦紹星用筷子點著嶽千燭旁邊的桌上說:“我是請你出來喝酒的,不是來思考的,怎麼從忘月軒出來就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嶽千燭回過神來低頭看著面前的酒杯,二話沒說將酒杯推給了坐在自己旁邊的宋小順桌前。

宋小順看著推過來的酒,欣喜的接過來,舉杯飲盡,感慨說:“還是上京的酒好喝。”

“不過,三兩,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沮喪?”宋小順無辜的問著。

嶽千燭深深的嘆氣,就聽到對面的唐佑開口說道:“是因為葉參政?”

嶽千燭放下兩隻托腮的手,搭在桌子上看著唐佑說:“你也聽說了葉參政入獄的事?”

秦紹星接過話來:“大街上都傳遍了,科舉舞弊案,葉參政給自己的老師做維護,連累入獄。”

也是,本來科舉舞弊案就已經名震京師,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葉適言的事。

“我只是在想,葉參政如此無辜,只是因為說了兩句話就下了獄,其中定有貓膩。”嶽千燭說。

宋小順表示贊同:“就是就是,你說是不是唐佑?”

被點名的唐佑放下酒杯說:“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知道當年葉適言是因為被朝中打壓才被迫去到黔地做個地方小小參政。如今入獄,也應該與那些打壓有關。”

“你倒知道的很多嘛!”秦紹星喝著酒說。

宋小順將手架在唐佑的肩膀說:“那是,我二弟是何許人也,知道的自然是多。”

唐佑拿開宋小順的手說:“上京遍地是訊息,用心一聽就能知道。”

說著,旁邊桌上就傳來聊天的聲音,說的正是葉適言的歷史往事,當中還提到了葉適言在朝中不順,被迫下放黔地的內容。

嶽千燭扯了扯嘴角,上京城還真是遍地都是訊息。

秦紹星湊到嶽千燭身邊問:“那你知不知道王爺會不會出手救葉參政。”

嶽千燭想了想昨日夏沐濋的話回答說:“王爺說,參政大人會出來,但是要風風光光的出來。”

秦紹星拍手:“那就說明,王爺還是會救葉參政的。”

唐佑想了想,微微一笑,自己舉杯飲酒。

秦紹星嚼著花生米,低聲說:“我昨天晚上去了素人齋,還看到了新科狀元齊遠彬,那左擁右抱的樣子還真是招人恨啊。”

嶽千燭一想到素人齋是個什麼地方,就嫌棄的看了眼秦紹星。果然男人都是忍不住寂寞的傢伙。

宋小順說:“啊?舞弊案鬧得那麼大,他還好意思出門?”

秦紹星沒看到嶽千燭嫌棄自己的眼神,接著說:“他有什麼不好意思出門的,他可是中書令的獨子,天塌下來都有他爹撐著,他怕什麼。”

宋小順感嘆:“還是投胎投了戶好人家啊。”

秦紹星繼續說:“我昨日可是真兒真兒的聽見,他說這個舞弊案牽連甚廣,案子審到此處就算完結了,沒人再敢深究。”

“什麼意思?三兩。”宋小順咬著雞腿問。

嶽千燭解釋說:“意思就是說,嚴大人和鄒太傅確定為主犯,為了不牽連他人,不管此案真相如何,再無翻案可能。”

說到這,嶽千燭的手在桌子上握成了拳,心中為嚴易抱不平。

被人冤枉,學子慘死,真兇逍遙法外,這案子怕是隻能草草結案,日後說不定會成為權貴殺人的手段。

嶽千燭帶著這樣的遺憾從酒館回到忘月軒,剛進門就看到陳致從裡面走出來。

“正好,府裡來了客人,他們在書房。你去照顧一下,我要出門。”陳致看到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