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伕軍,縱然心裡不願,也無法違抗趙美人的命令,所以只能跟著回到房中,站在距離較遠的外廳,不再向前。

趙娡歡端著粥走進去,就看見夏沐濋正趴在床上,雙手疊在下巴下不知在想什麼。

“起來吃晚飯了。”趙娡歡站在一側說。

夏沐濋沒有理會她。

趙娡歡撇了撇嘴,反正夏沐濋不搭理自己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她拽了一個凳子坐在旁邊,將裝粥的碗單拿出來,端在他面前說:“這新來的小師傅滿腔熱血的給你煮了清粥,你好在也吃一口。”

夏沐濋轉頭看向她說:“你哪裡看到她滿腔熱血了?”

趙娡歡微笑著:“你是沒看到他離開的時候臉上的那個委屈勁兒,自己為了主子的身體熬了那麼久的食物,主子說不要就不要,放在誰身上誰不在意?更何況他是陳領軍帶來的人,完不成照顧你的軍令,等到陳領軍回來,免不了軍法處置。你是可以任性不喝,可別連累外面辦差的人。我看外面的孩子細皮嫩肉的,還不知道經不經得起陳領軍的板子,這要是打上去,可免不了傷筋動骨,皮開肉綻。”

夏沐濋起身,坐在床榻上不可思議的看著趙娡歡:“你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

趙娡歡一手拿著碗一手用瓷勺攪弄著清粥說:“我一向話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沐濋:“······”

“我要是話少,當初你也不能把我納入府裡啊。”趙娡歡看著粥涼的差不多了,將碗端在夏沐濋身前說:“喝了吧,別浪費人家的一番苦心。”

夏沐濋看了一眼粥,又看了一眼今日話多的趙娡歡,透過屏風,他還能隱約看到站在門前模糊的身影。最後還是接過粥碗,勉強讓自己吃了下去。

“你以後少用點胭脂。”喝完粥,夏沐濋不滿屋子裡的風塵氣。

趙娡歡看了看自己輕輕切了一聲:“又不是給你聞的,那麼大意見!”

夏沐濋被說的嗆了幾聲。

趙娡歡貼心的想要給夏沐濋擦擦嘴,可是被後者躲了過去。

“你出去吧。”夏沐濋說。

趙娡歡聳了聳肩,反正答應陳致監督夏沐濋吃飯的任務已經完成,她也不想待在這冷冰冰的地方。

嶽千燭看著趙娡歡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她手裡的食盤是空的,就知道夏沐濋已經吃了晚飯。

“再多給王爺送兩個火盆,他怕冷。”趙娡歡將食盤交給嶽千燭說。

嶽千燭明顯的感受到了趙娡歡對夏沐濋的關心,雖然她一副不管夏沐濋死活的模樣,可是此刻她是由衷的為夏沐濋的病情考慮。

嶽千燭將食盤送回廚房後,連續拿了兩個火盆走進房間。

此時的夏沐濋正站在緊閉的窗前,雙手攏在袖子裡,看著窗子旁掛著的畫。

嶽千燭認得,這是齊越一位專門畫金戈鐵馬的畫家大師作品,此位大師已經仙逝多年,留下的畫作並不多,凡是能得到大師真跡的人一定是尋了好久才能拿到。

畫中是一片雪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紅甲銀盔,孤身一人手持長劍站在府門之前,似在告別。白色的景色還有紅色的英姿,給人一種荒涼但又蕩氣迴腸之感。

嶽千燭正在低頭移著火盆,以前的她是淮州侯府的千金,十指不沾陽春水,自從家中突遭鉅變,自己從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跌落到凡事都由自己動手的普通人,這四年間,她一直在儀元觀中生活,學會好很多的生活技能。所以動動火盆,生生炭火對她來說不算難事。

她將火盆放到中廳的軟塌前,這裡是夏沐濋臨時辦理公務的地方,將火盆放在此處十分的合適。

“會捶背嗎?”

嶽千燭聽到聲音立刻抬起頭來,就看到夏沐濋正側頭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