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直至亂石消失,看到了被阻隔的河水。
果然,如果他們所想,有人用巨石和枯樹幹阻止了河水向糧倉所在地引流,一旦糧倉有燃火跡象,糧倉守衛必定察覺,可是他們身邊沒有就近水源,無法第一時間得到引流之水撲滅,這才讓糧倉火勢蔓延,最後達到無法撲滅任其燃燒的境地。
所以,他們斷定是有人故意縱火。
後趕來的秦紹星看到了被阻止的河道,反應過來其中深意,立刻叫人組織隊伍搬開巨石,恢復河道。
三人面色嚴峻,既然不是天然起火,那放火之人勢必要捉拿軍法處置。
“這些巨石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搬過來的。”葉適言蹲下來摸了摸石頭,研究了一下石頭說:“而且也不是這附近土地該有的石頭模樣,搬來此處,應該會驚動不少人。”
葉適言起身說:“秦統領,吩咐下去,走訪這五里之內的所有民眾百姓,問問他們有發現什麼運送隊伍。再找一找凰城附近開礦、買賣石頭的商人,問問可有人大批訂購石頭。還有——”
葉適言捏了捏拇指和食指,靠近自己的鼻子聞了聞後對秦紹星說:“查查最近入城的商隊。要具體仔細。”
“是!”秦紹星拱手聽令,轉身就將葉適言的話付諸行動,讓他們分頭行事。他自己則帶著幾人趕回凰城去查商隊資訊。
嶽千燭看著嚴肅的葉適言,她理解葉適言的前兩個命令,但是最後一個進城商隊,她是不懂。
葉適言將手放回袖中對嶽千燭說:“王爺讓你輔助於我,是否可以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屬下聽參政大人的。”
葉適言轉身說:“那好,我們走一趟杜宅。”
又是杜宅,杜含秋?
嶽千燭心中一怔,難道真的是杜含秋!
葉適言一邊走一邊向嶽千燭解釋,對他來說,身邊的人知道自己想法,做起事來才能事半功倍。
“我剛剛摸了一下石頭,上面有白色的顆粒,我可以斷定上面是粗鹽。”葉適言說,“城中販賣粗鹽的商戶超過二十,但是每日進城運送粗鹽的商隊並不多。所以秦統領很快就會查到其中可疑商隊。”
葉適言突然停下來,抬頭看著眼前“杜府”的匾額繼續說:“但是如果審問一家可疑鹽商就會引起鹽商的動盪,他們是一體的,我去招惹不值得。”
所以必須要找杜含秋,杜含秋作為齊越第一鉅富,黔地的財神爺,他有能力控住眾多鹽商。
嶽千燭跟在葉適言身後走進杜宅,明白了葉適言要秦紹星調查商隊的目的,他是想看看幫助縱火之人押運石頭的鹽商是被威脅利用還是同流合汙。
如果是前者,尚可好商量。如果是後者,那便會影響整個黔地的鹽商買賣,進一步影響鹽稅,傷了黔地的稅收基礎。
“可是杜老闆會幫忙坐鎮鹽商嗎?”嶽千燭擔憂的問道。
“他會。”葉適言說:“杜老闆想要做黔地的商會會長,可是需要官府批文,而我就是簽署批文的人。”
嶽千燭跟在後面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一向聰明絕頂、左右逢源、圓滑世故的杜含秋,前有因為神遠軍的布匹生意栽在了夏沐濋手裡,被坑走了不少糧草。後有葉適言以會長批准作為誘惑迫使他不得不出手管理鹽商行當,穩定經濟。
從頭到尾,杜含秋不僅是黔地的財神爺,更是夏沐濋和葉適言共同使用的工具。
想到這裡,嶽千燭已經預料到一會杜含秋如何用他那張好看的臉大發雷霆。不過轉念想想,他也是有苦說不出,誰讓他要的太多?總要付出些代價才是。
“你你你你你你!”杜含秋站在案几後面伸出手指指著跪坐在對面的葉適言,怒不可遏的說著:“你真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