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很少用其他人的。
夏沐濋繼而說:“前一陣子身體不適,陳致又去了萍地,臨時在軍裡調出來照顧我的人,見著心靈手巧就留在身邊,做個貼身照料的奴才。”
這次沐康懂了,夏沐濋身體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而陳致去了萍地他們也知道,那他身邊多出個小士兵用來照顧生活起居也是正常。
只是——什麼時候能多出個女人啊?總是男人照顧這叫什麼事啊!
嶽千燭對夏沐濋奴才這個稱呼很是憤憤不平,不過看在沐康被說服的份上,她也只是抿著嘴不做聲。奴才就奴才吧,等到了元帥府裡,照顧夏沐濋的人多得是,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回去軍營裡。
一行人入了元帥府,到了府中的廳堂內。
沐康叫人送茶,並讓人去看看沐映行什麼時候回來。
夏沐濋跪坐在案几後,嶽千燭跟在夏沐濋身後跪坐下來。
“可是朝中有事?舅父不能回來?”夏沐濋喝著茶隨口一問。
他從小在沐家長大,在自己懂事之前他就一直叫著舅舅沐映行為舅父,少年時期又加入了紅紗軍,更是對沐映行欽佩有加,故而多年以來一直沒有改變稱呼。
沐康微微嘆氣道:“你們有所不知,年前爆出了科舉舞弊案,聖上為這事正頭疼呢,這幾日元帥一直來往宮中。”
“哦?”夏沐濋放下茶杯說:“舅父什麼時候還攬了個這等差事?”
沐康道:“不是元帥要攬,只是此時牽扯了一些人,元帥應當要去看看。”
夏沐濋問:“什麼人這麼大的譜子?還要用舅父親自下場?”
沐康回答說:“負責去年的科舉主考正是兵部侍郎嚴易大人,他現在正是被認定的舞弊案主謀,入了獄。”
嶽千燭正在給夏沐濋續茶,聽到嚴易的名字,倒茶的手一顫,熱水差點濺了出來。
夏沐濋瞥見到她的這一動作,不動聲色的繼續看向沐康問道:“嚴易是哪位?”
沐康說:“這位嚴大人在朝中算是難得正直青年才俊,前幾年在咱們紅紗軍裡做個文書,小夥子做事麻利認真,要不是沒有武功,你舅父早就想把他招入麾下,算是器重之人。他出身在哪來著——”
沐康想了想說:“對對對,就是在你現在管轄的黔地淮州府。”
聽到淮州府,夏沐濋餘光掃了一下身後,他感覺到身後的嶽千燭微微一怔。
夏沐濋重新端起茶杯,飲茶之後,道:“既然曾在紅紗軍當過職,又如此受舅父器重,元帥府是應該多上心一些。”
沐康抬頭看了一眼夏沐濋,欲言又止。
夏沐濋捕捉到他的異樣,開口說:“舅舅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沐康嘶了一聲,雙手搓著說:“這次案件,恐怕也要波及到你。”
夏沐濋抬眸,顯然是沒想到這個案子與自己什麼關係,他微微皺眉道:“上京的案子,與我何干?”
沐康略帶愁緒的說:“這個案子確實是與你無關,可是——你的參政捲入了其中。”
葉適言?
“怎麼回事?”夏沐濋握緊茶杯問道。
“這次科舉舞弊案除了被認為是主謀的嚴易之外,還有二皇子太傅鄒老大人。葉適言是鄒進的學生,這幾日一直在為鄒大人奔走,可是此案主審薛清平已經認定鄒進業也有嫌疑,葉適言多次頂撞為其說清,也已經獲了牢獄之災了。”
嶽千燭聽後些許擔心,她看向夏沐濋,果然看到夏沐濋微變冷淡的臉色。
“薛清平一向生厭葉適言,這次不趁此機會多給葉適言使些絆子,待到我來,他可就沒什麼機會了。”夏沐濋轉而平靜的喝茶。
葉適言曾經是上京朝中最有希望的少年臣子,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