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順利入京述職,為了給夏沐濋一個穩定的凰城秩序,葉適言必須要在離開黔地之前解決這個棘手的事。

鹽商,他必須動,而且要大張旗鼓的動。

巖西寺內,夏沐濋站在院子裡,院子裡有顆枯樹,枯樹的樹枝上掛著一隻鳥籠,籠子裡是昨日夏沐濋閒來無事抓的野雀。此時的夏沐濋正在拿著乾草逗鳥玩,外面的一切變動都影響不了他此刻慵懶的心情。

幻參方丈坐在石凳上,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時不時還因為吐瓜子皮而發出呸呸呸的聲音。

“王爺,你就忍心讓那姑娘跟著你的參政在大冷天裡走東走西?”

嶽千燭是女人的身份,幻參當時見到的第一眼就認出來,這幾天他一直在試探夏沐濋,知道夏沐濋也已經知道嶽千燭的性別,只是沒有拆穿而已。所以幻參跟著夏沐濋一起演戲,沒有公開嶽千燭的身份。

但如今畢竟已經入了冬,就算是不拆穿身份,也不能讓一個女孩子跟一群男人跑東跑西,這麼做不地道。

夏沐濋逗著小鳥正在興頭上,隨口說道:“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本王的一個奴才,不用區別對待。”

“開玩笑,這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嗎?”幻參扔了把瓜子說。

夏沐濋逗鳥的手微微一頓,不著痕跡的將枯草放在鳥籠旁邊,自己攏著袖子轉過身來:“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對你來說都是眾生,現在怎麼又開始分別來看。”

“阿彌陀佛。”幻參放下手中的瓜子雙手合十在胸前拜了一拜:“眾生平等。”

說罷,幻參又重新拿起瓜子,翹著二郎腿恢復看戲的樣子說:“說說,你這樣破例的將一個女人放在身邊是為什麼?”

夏沐濋再次轉身過去,繼續逗著鳥,說道:“你認為呢?”

幻參嘿嘿笑道:“一個男人將女人綁在身邊,當然是因為喜歡。”

夏沐濋微微皺眉,好在自己背對幻參,沒讓他發現自己的表情,他說:“本王看,既然你這麼懂男女之情,做方丈真是委屈你了。”

幻參知道自己剛才尷尬了,嘻嘻的笑著:“王爺就別拿貧僧說笑。”

“你看本王像說笑的樣子?”夏沐濋轉身看向幻參,正色黑臉。

這個樣子的夏沐濋讓幻參有些心虛,他起身鬆開瓜子並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笑聲道:“王爺你忙著,貧僧——”

幻參一路小跑出了院子,大聲喊著:“貧僧去普度眾生了!”

陳致在門口差點被幻參撞個滿懷,看到幻參一路逃命似的跑走,轉身進入了院子。

“幻參方丈是惹到您了?”陳致笑著走進來。

他帶著五百蒼狼軍成功抵達萍地後就快馬加鞭的趕回,於昨夜到達了巖西寺。

夏沐濋雙手攏在袖間,搖搖頭,轉換話題道:“夏恪信那邊如何了?”

陳致收起笑容說:“屬下正要稟報。”

······

糧倉縱火案的調查還在繼續。

葉適言和秦紹星帶兵光明正大的將曾經出入凰城內外的鹽商隊伍全部帶入衙門,上至鹽商店鋪老闆,下到打雜夥計,每一人的都接受了葉適言的嚴格審問。

最後只留下了一家叫豐記鹽棧的鹽店。

嶽千燭站在在葉適言旁邊,眼睜睜的看著秦紹星對豐記鹽棧的劉掌櫃如何使用軍法審問,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就連葉適言也忍不住皺眉,只是他為了查出真相,才一直忍著沒有阻止。

結合凰城外周邊群眾和城外販賣巨石的礦工證詞,最終確認了買賣巨石、縱火糧倉的幕後黑手,正是在凰城內最樂善好施的豐記鹽棧的掌櫃劉掌櫃。

劉掌櫃在黔地鹽商界頗有些名望,再加上葉適言大張旗鼓的挨家挨戶的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