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要本王多給你兩日?”

葉適言伸手重新整理了剛才被弄亂的戶籍:“微臣看過天象,這兩日正好多秋季急雨,百姓運糧車也會斷斷續續停在半路,所以不會影響城中程序。”

夏沐濋噗嗤笑了,朝廷還真是給自己送了一個寶貝,不僅能言善辯還會觀察天象,當時怎麼就讓薛清平給放過了這麼好的苗子。

“葉適言,你今年多大?”

葉適言一愣,沒想到話題會轉到這裡,如實回答:“十九歲。”

夏沐濋:“十九歲就這麼老成,本王還以為你三十九歲了。”

葉適言:“王爺不能用年齡來評價一個人,就好比王爺您是久經沙場的大將,二十三歲依舊愛吃甜食。”

夏沐濋瞥了一眼桌上的雪衣流沙:“你喜歡你拿去吃。”

葉適言淡淡的說:“那是小孩子喜歡的玩意兒。”

夏沐濋:“······”

“王爺,屬下有急事稟報。”陳致焦急的聲音才門外傳來。

夏沐濋立即正色,讓他進來。

陳致端著托盤走進來:“王爺,城裡榮升當鋪收到了一個物件兒,是淮州材質的玉釵。”

夏沐濋露出了今日最為嚴肅的神情,不僅是他,就連陳致也是十分的謹慎。

“拿過來。”夏沐濋語氣淡定的說。

陳致將托盤放在案几上,一隻綠色的玉釵赫然出現在夏沐濋的眼中。

這是一支很普通的玉釵,普通到尋常百姓家可是隨意佩戴。玉釵長型,尾處像一個連線長杆的水滴狀,只是中間是空的,留出了一個可以放置拇指大小的圓圈。

夏沐濋拿起釵在手裡摩擦把玩,終於有勇氣將手指放進圓圈裡,指尖摸索著,果真讓他摸到了雕刻的痕跡,是一朵梨花。

“咱們就雕個梨花吧。”年少的夏沐濋曾經對那個女孩說過。所以在滿大街女孩都戴著的玉釵中,只有這個是獨一無二。

夏沐濋淡定的將玉釵扔回到托盤中:“不過是個普通的玉釵,不值得拿過來。”

陳致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曾經見過那個女孩戴過同樣的玉釵,所以一直擔心是那人回來了,現在又王爺判斷此支並非那支,終於就放心下來。

夏沐濋繼續說:“不過,還要時刻盯著類似的狀況,及時上報。”

“是。”陳致說。

夏沐濋看向葉適言說:“你剛才說多給兩天是吧。”

“是。”葉適言回。

“好。不僅是兩天,本王再多給你一天,這次不僅是城中有戶籍的人還是沒有戶籍的流民通通都要查。”夏沐濋看向陳致說:“軍營裡不是新來個會做甜點的伙頭軍嘛,既然軍中不斷湧入新君,那就從去年到今年召來的新兵通通查一遍,我要所有詳細的。”

“是。”

“是。”

葉適言心滿意足的起身,抱著戶籍,他早就想去查軍中新人,以免混進可疑之人。但是礙於軍隊直屬夏沐濋,所以一直沒有提議,這次能夠徹查,真是太好不過。

陳致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想到這一年間確實收了不少的新兵,是應該提防一下。也準備拿著托盤離開。

“陳致等一下。”夏沐濋說,“把這個玉釵給我。既然是淮州的玉質,可得讓我好好看看,拿到姐姐的墓前,她,最喜歡淮州的玉了。”

提起沐凝,陳致微微紅了眼眶,最後將玉釵留在了案几上。

書房裡,又剩下夏沐濋自己。

夏沐濋拿起玉釵,手指再次摸到梨花印記,反覆的摩擦,嘴裡唸唸有詞:“尋常百種花齊發,偏摘梨花與白人。嶽千燭,你竟然敢出現在這裡!”

此時的嶽千燭正抱著自己的被子站在住宿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