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最近有一煩惱,就是越來越猜不透自家主上了。因為現在在他眼前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一幕,藍無熠竟然在定製新衣???

並且在選布料時,選擇了與他毫不相干的青藍色。十步在一旁有些扭捏,藍無熠似乎看了出來,“想說什麼就說,扭扭捏捏成何體統。”

還有這種好事?“那我說咯。”似乎得到了允許,也不想讓自家主上出醜,他決定鼓起勇氣將一切都說出來。

“別廢話。”藍無熠有些不耐煩,什麼時候這個鴆軍統領開始變的如此嬌弱,他不禁思考起來。

十步閉著眼睛一口氣說了出來,“王爺這個布料不襯你,一點也不好看,醜死了醜死了。”說完他心中舒暢多了。

一睜眼便看到了一張極其可怕的臉,藍無熠的怒火從來不表露在臉上,只是你能清楚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有些窒息,天色有些暗淡,烏雲快壓到頭頂僅此而已。

只聽屋內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驚動了樹上的鳥兒瘋狂逃竄。

雖然經歷了一些非人的折磨,“哈哈,值了。”十步身體痛著,卻依然洋洋自得。藍無熠還是沒放棄藍色,但最終選擇了與自己比較相襯的黛藍。

金渢在院中曬著太陽,她看著自己的影子,眼神有些堅定。慢慢扶著輪椅兩側想要站起來,可腳剛下地,雙腿便不受控制的抖動了起來,讓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家僕侍女們都聞聲趕來,將她扶回輪椅,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仔細看手腕手肘處都有不少擦傷。

“小姐,您別在試了。”一旁的侍女對她時不時就要來這麼一次,已經心力交瘁。

“掌嘴。”金渢淡然開口,那侍女退到一旁跪下自扇巴掌。

她也不是生來就殘疾的,她之前愛好騎射,只因那一次馬匹失控,失足墜了下來,醒來後發現自己再也無法站起來了。她何嘗不累,每一次嘗試換來的都是失敗,可她仍心有不甘,不甘心這一輩子就坐在輪椅上度過餘生。

“幫我告訴江府小姐,過幾天的大宴我不去了。”

一旁的家僕嘆了口氣,“那您當時為何要答應她呢,您向來不喜熱鬧的。”

回想那一天,是金渢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可以不用仰頭跟人說話,也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平等對待。以至於在江青禾邀請她時,她根本不願意去拒絕。

現在清醒過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特殊對待,也並不需要朋友。

今日的江府正張燈結綵,佈置大宴。三房也搬了進來,要說江梧那老頭只是因為給她們母女一個交代,卻如此大動干戈,還真讓人不相信,分明就是還殘存著許多情誼。

他們在外面敲敲打打,江青禾便在院中找起了樂子。“欸,對對對,就放那。”她叉著腰指揮一群家僕栽樹。

她掰著手指數了數,一共種了三條梅花樹,兩條茶花樹,一條梨樹,兩盆牡丹,兩盆月季,一盆百合,還擺了一葡萄架子,等天氣暖和一些便開始繞藤。

“我讓你再砍我樹。”江青禾看著生機勃勃的院子,欣慰的點點頭。也不光是為了氣藍無熠,也是給那三房一個下馬威,看看誰才是江府大小姐。

對於突然到來的三房,江府只能將荒廢很久的別院收拾出來,也就在江青禾的不遠處,這樣一佈置更顯得那個院子無比寒酸。

昨天她們剛搬進來,江青禾便鬼鬼祟祟的去偷偷瞧過。

“娘,這院子這麼破,怎麼住嘛。”江瑤跺腳氣憤道。

孟卿安慰道,“乖,咱們就先忍忍,過不久娘一定讓那江青禾把院子給咱們乖乖讓出來。”

江青禾在門外偷笑,學她們的語氣道,“一定讓江青禾把院子給咱們乖乖讓出來。”好啊,既然你要我院子,那我就讓你眼紅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