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染不想再去仙靈潭了,不是懶惰,而是她去了也取不到仙靈潭之水,萬年前闖入時那般兇險,拼盡全力卻也只遙遙看到了碧波盪漾的仙靈潭。若說斐染去取水,那真是不自量力。
想來魔尊就是因為這些才有恃無恐,敢那樣算計她。
“我走啦。”她搖搖頭,冷風撲面,漆黑的髮絲與夜色相融,行走的步伐帶走了一些人味。
“不開心,可以來,與我訴說。”
“會的。”斐染已經跳到半空,她突然回過頭仔細的打量雕塑,“你挺獨特的,我記住了。”
隨口說下幾句,心中重擔也似減輕,呼吸時不再那麼難受。
黑色的翅膀從背脊裡鑽出,髮絲遮面,獵牙透著晶瑩的色澤,如果未來撲朔迷離,她想在還算安定的日子,多看一眼他。
夜,月,猩紅眸子已經褪色,她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清爽的衣服,用酒精清理了被咬傷的手臂,喝了杯紅酒,修理過指甲。
照著鏡子,虎牙恢復了原本的大小。
想著那雙難看並帶有野性的翅膀,曾從她半仙的背脊裡生長出過,她不禁一陣發嘔。
蝙蝠那麼難看的動物,當初在妖界她也是不屑於看的,那些蝙蝠妖因她的厭惡而無地自容,如今一報還一報,她自己竟然成了那種噁心生物的高仿品。
吸血鬼真不是個光鮮的身份。
夜已深,霧卻濃,黑雲蓋霧,遮天蔽日,月亦披上黑帽。
按下電梯,失重感讓斐染有些頭暈,感覺燈光也昏暗了。
電梯門開啟,有人上了電梯。
電梯繼續往下。
斐染站在角落,她感覺有人往她身上貼。
她伸手推。
手被抓住了,煙味撲鼻,一箇中年大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小丫頭大晚上跑去哪啊?”
有些煩躁,因為眩暈,電梯裡的光照得她抬不起頭。
男人的鹹豬蹄在她屁股上摸,還把她圈在角落裡,往她身上壓。斐染氣憤極了,卻突然間渾身無力。
“別碰我,滾開!”
有監控,不能衝動,不能殺人。
一邊忍受嗜血的慾望,一遍忍受頭暈目眩,一邊忍受男人的侵犯。
心裡告訴自己,只是被摸一下,忍忍就過去了。
越這樣想,卻越不甘心,憑什麼被欺負了要忍?
“老子哪裡碰你了?電梯就這麼點大!老子摸你一下又怎樣?是想老子上了你,體會一下銷魂的滋味麼?”
“特麼的!警告你,別碰我,我爸是警察,我媽是律師,我是警校學生,你手腳放乾淨一點!”
她暈得推不開男人,電梯到了一樓,她卻沒力氣闖出電梯,感官也開始模糊,眼前越來越黑。
“嘿,老子社會上人多,蹲牢也不怕!小娘們這狐媚樣兒,大半夜出來不是找人上的麼?老子還偏動你!怎麼地?”
電梯門合攏,失重感在繼續,電梯還往下走,斐染開始害怕。
斐染再也忍受不住羞辱,在她撤下心防的剎那,魔性肆意暴漲,指甲瘋長,她刺穿了男人的胸膛。
男人悶哼一聲,搖搖欲墜,那隻鹹豬手臨死還想肆意蹂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