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蓮?我立刻警覺起來,他卻像是好友之間在促膝長談,格外放鬆的樣子。
我愈加摸不清他的套路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為什麼,看一眼就記住了,我覺得你那樣的人,不該是個啞巴。不然怎會這麼巧,從魑魅族千里迢迢跑來赤焰族了?”
我不覺得“啞巴”和“跑來”有什麼聯絡,可我不能說,只能拿態度表明。我就一臉恐慌的衝他搖手。
“你是來謝我的嗎?那天的不殺之恩?”
“你不用謝我,我不殺不相關的人,尤其是你。”
“你只要不維護那個人,我會一直護著你,誰也不能欺負你。”
哪個人?想到瀾澤,我不由擔心他現今的處境。同在睡蓮中的我被發現了,那他豈不是更危險?
“你要謝我其實可以直接來找我,不必把自己偽裝成這副模樣,受這份苦。”
你是話癆還是在攻本姑娘的心啊?本姑娘是不吃你這套的。
“這藥浴是我自己調配的,效果比別人調配的好些,要是你跟著那人喝過赤焰族的水,日後也不用擔心毒發了。”
“我本還想去找你,看來白擔心了,你先一步走到我跟前來了。”
“那天若不是家主也在場,我早就順路把你帶回來了。這幾天若不是家主硬讓我陪聖女練劍,我哪會讓你毒發到今日?很難受吧?”
他的聲音真特麼關切,像我是他老母似的,今天以前,我實在無法想象這個渾身戾氣的糙漢子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我們很熟嗎?
“你還裝啞巴就沒意思了。”他的聲音驟然冷下來,“不說話的原因,是不是心在別人身上?”
你猜對了。
我裝作小心翼翼的樣子,等他自己平息怒氣。
誰想氣溫沒有任何回升的意思,氣壓也老低。
我想是不是因為水有點涼了。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顧慮,猛一瓢開水從我頭頂澆下來,我發出殺雞一般的尖叫聲:“啊啊啊——”
瑟縮著從水裡站起來,淚水不受控制的泛濫,皮像火燒似的痛。
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把我按回水裡,很體貼的說:“藥浴不多泡一會兒就沒效了。夜夜穿腸刺骨的疼很不好受吧?我知你受苦了,我不是有意害你,別怨我。”
怎麼有點小男生的情調?
“你叫什麼名字?”
我盯著他,又盯著他手邊的水瓢,不敢再裝聾作啞。
“忘憂。”
“好名字,跟著我,你註定無憂無慮。”
你想多了。我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透過睡蓮縫隙的那匆匆一眼,究竟是怎麼讓他芳心暗許的?不會是苦肉計吧?
行,勞資配合你。
“大帥,為什麼給我蓮子?”
“這是一把鑰匙,很重要,正好送你做定情信物。此物才能配得上你。”
你認真的嗎?這黑漆漆的模樣,還沒有瀾澤那顆剔透。
“一共有三把鑰匙,只要找全了,就能開啟一家酒館。”
你認真的嗎?看不出來殺人狂還是個嗜酒如命的酒徒啊。這倒是個不錯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