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態……態度……”聖女指著修元的臉,蠻橫的指責出聲,可惜沒有力度,倒顯得外強中乾。
修元突然把我的手裹在他掌心裡,揉捏著舉到眼前,像是在丈量我手骨的尺寸,我都聽到骨頭咯咯作響了。
“泌茹,聖女就該有聖女的做派,要懂得尊師重道……不然出了這子世界,在三界六族啊……你可能活不久……”威脅之意橫生,修元涼薄的看了聖女一眼,挑眉。
原來聖女叫做泌茹。
可是聖女的名字,他……可以直呼?
還有,他這意思,“師”指的是自己啊。難道赤焰族家主信任他至斯地步?把聖女交給他培養?難道修元曾在家主面前表現出過什麼驚人才華?可是泌茹為什麼這麼怕修元?
我看得出泌茹本身是個囂張跋扈的性子,可這就更不該了。這樣的女子大約是從小被嬌慣著的。是修元對她做過什麼,還是泌茹發現了什麼?
“嘶……”
“想什麼呢?”修元把我拽到他懷裡,一隻手捧起我的臉,我又榮幸的和他對視了。
“手……手疼……輕……輕點……”我試著把手抽離那隻大掌,可越用勁他越抓得厲害。我擔心再這樣捏下去骨頭得碎了。
“來,讓聖女認識一下你。”他嘴角溢位一抹如水仙盛開般不染纖塵的笑容,將我的手放開,之後兩隻手都從後面搭在我雙肩上,把我往泌茹的方向推。
“你……你好……泌茹……”
“你叫我的名字?”她有些錯愕的看著我,卻沒有遷怒也沒有鄙夷,反而很新奇的模樣。
我那時還不知,除了她父母和修元,從來沒有人敢直呼她的名諱。
“我叫忘憂,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餘光瞥見瀾澤正看著我,我的心漏跳了拍。
“她是我的人,我是來告訴你的——你耍小姐脾氣我不管你,但是她,你動不得。”修元俯身把下巴壓在我肩膀上,呼吸就吐在我面龐上,我看也不敢看瀾澤的臉色,腦中盡是修元對泌茹的警告。
“別以為我不知你的算計!你……你不會得逞的……絕……絕……不會……”
泌茹第一句還氣勢很強,後面的就衰得不成樣子。我覺著,是因為修元看著她。
修元看人的時候,眼裡的戾氣是真的不敢恭維。
遠處有小廝跑來,被瀾澤攔住。那小廝顧忌的往這邊看了會兒,最後和瀾澤耳語了幾句。
瀾澤往這邊走來後,道:“聖女,大帥,家主說雕塑已經刻成了,請你們過去。”
他躬著身,把小廝該有的做派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發現瀾澤刻意不去看修元的方向。也不知大帥在這裡的假名是什麼。要是瀾澤知道他是修元,一定會想剁了他。
泌茹拉著我遠離了修元,我和她在走在最前面,瀾澤跟隨在泌茹身旁。
修元走在我旁邊。
周圍竟再無多的僕從。這條路上卻很清淨,一個閒雜人等也沒碰見。我隱隱覺得,越走越僻靜了。
我猜測是到了赤焰族的祭壇前,因為此地與魑魅族的佈設相差無幾。神壇上高高矗立著一個雕塑,是修元征戰的樣貌,據說是要放在神池之上,供大家日日參拜。
赤焰族的神池就是一汪清泉,不像魑魅族盛開著碩大的睡蓮,赤焰族的祭壇也很單調,就像只是個簡單的祖祠。
或許是兩族內部習俗不同吧。
修元看著雕塑很滿意,我不知他為何笑得那麼瘮人,就像在宣告什麼勝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