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認命的閉了閉眼:“我倒希望你問點別的。”

“好。”

司命星君眼睛一亮。

“她在哪?”

司命星君垂頭喪氣:“你不能逼我犯罪啊,你要是破了禁忌,我是幫兇,會被弒仙魂的。”

“你不說,我就搶了你這最後一鼎煉丹爐。”

丹藥沒了可以再煉,爐鼎沒了他就再也不能釀化人間的故事,再也不能釀出醇厚的酒了。

沒了酒,他可怎活?

“好,好啊,我欠你們的。”司命星君說,“神帝的禁令,你得先讓神帝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容我算一算。”

老頭閉上眼睛,坐在地上沉思,仙魂在他身上環繞,魂力波動時強時弱。

少年在一片靜靜的等待。

許久,司命星君猛咳嗽一聲,身上魂息驟然減弱,咳出一口老血來。

瀾澤忙上前扶。

“無礙,窺探神帝的命,哪怕只零星一點,代價也難測,何況還要改。”司命星君慈愛的看著瀾澤,“我耗去畢生修為,算還了那些債,凡間的酒館,與神帝緣分未盡,按照老規矩經營下去,必有一日,神帝將歸。”

虛空裡浮現出血契,神魂之力纏繞在契約與瀾澤身上,瀾澤感到丹田被一根結實的線纏住了,連線上一紙血書。

“這是契約,與我凡間那間酒館繫結,那酒館的地窖,與我府邸的秘境相連,今後你守在那裡,海域的事情我幫你看著,有事就去地窖喊一聲,儘量不要出那家酒館,它會牽住你的命數。”

瀾澤猛地跪下,朝司命星君磕了三個頭,恭謹的起身,朝司命星君抱拳。

司命星君氣息還是很弱,瀾澤渡了魂力過去。司命星君拒絕道:“放心,我的命數還沒盡,得等你守到神帝那天,我才會……”

“神帝何時出現?”

“很久,很久,或許上千年,或許上萬年。”

瀾澤知道,神帝向來要在各時空裡穿梭,要管的事情實在太多。有機會等來已是萬幸。

“酒館的老規矩,一天只會來一位有緣的客人,你聽他們講述自己的故事,再按照血契上的方法,用當天的故事釀製一罈酒。等酒香足夠濃郁,總會勾來神帝的慾望。”

“多謝。”

入凡塵,開啟酒館大門,街上少有行人,那些人都看不見他和他的酒館似的。

每天開門,看見的總是不一樣的景色。酒館或許每天會坐落在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酒館沒有招牌,心念一動,揮筆寫下:忘憂酒館。

他總覺得,忘憂是個很孤單的人,因為他時常想起這個名字時,總忍不住想照顧她。

每次聽見別人的故事,看著門口“忘憂”兩個字,他總是覺得忘憂也在聽著故事。那時候他想,這樣忘憂就不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