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她圈得緊,邊城在他懷裡沒法動彈。他雙手摟著她的腰肢,腦袋靠在她懷裡,淺淺的呼吸撲灑在她肌膚上。

若不是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邊城是真不放心不叫醫生。

女孩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你每年冬天身體都很暖和,我經常睡覺抱著你取暖呢,怎麼今年這麼涼?你去國外這三個月,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生病。”

“那你在國外這三個月都做了什麼?度假?旅遊?還是去玩博彩了?”

“什麼都沒做,只是好想你。”

與白燁認識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說過甜話。就算是說喜歡你,那也是她問你喜不喜歡我,他回答的而已。

此刻聽著他慵懶的語調,甜軟撒嬌的字眼,邊城的心也軟得一塌糊塗。

“我以後不走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好。”

“再有兩個月就是冬至了,今年我們還在一塊兒包餃子吧?我們還可以去挪威滑雪,再一起去看海峽……”

與他說著說著話,男人便沒聲了。

他睡著了。

這還是第一次,她與他躺在一張床上,他先她一步睡著。

**

這是白燁三個月來唯一一次睡著了的夜晚。

晨起,有些微光從窗簾外透進來,灑落在床畔的被子上。

白燁醒了。

男人睜開眼,眼前是暗的。但他能感知到光線,確定這是白天了。周圍有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他昨晚就感覺到了。

一直以為是在做夢。

此刻。

男人動了動手,指腹觸碰到女孩溫熱嬌嫩的肌膚,懷裡當真躺著一個人。熟悉的觸覺和味道,他就算看不見也能知道這是邊城。

白燁微微起身,將胳膊從女孩腦袋下慢慢抽出來。他掀開被子慢慢走下床,抬了兩下手才拾起床頭櫃上那副眼鏡。

站起身的同時戴上眼鏡,隨後又將被自己掀開的被子蓋了回去。

他離開了內室,步伐緩慢。

“……”

吳管家敲了三下門進到主臥。

他走進來,便看見坐在廳裡沙發上的白燁。吳管家連忙走過去,“先生。”

“她怎麼進來的?”

“對不起先生,是我讓邊小姐進來的。您三個月都沒怎麼睡覺,我擔心您的身體。您的眼睛……林先生說有合適的眼角膜,您不如……”

“她醒後就讓她走吧,我去書房,就跟她說我不在。”

“先生……”

吳管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先生是三個月前病的,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身體是涼的,也越來越虛弱。最近這個月眼睛也壞了,林先生說有合適的眼角膜可以移植,但先生拒絕了。

突然看不見了,先生便有些懼怕黑暗。這一個月來,蘭園都是燈火通明,晚上主臥也長夜開著燈。

昨天晚上邊小姐來,他看見主臥的燈滅了,便知道先生是睡著了。

他從季景那知道,先生過幾天就要去挪威定居了,其餘的他便都不清楚了。

**

邊城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很亮了。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身旁,床鋪已經涼了,白燁不在。

邊城裹著被子坐起身,環顧了四周,“阿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