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兒子的安慰,陸母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見過凌依依的父母,連忙問起了她家的事。

一聽陸重錦說她家在江南只有三家商鋪,陸母嘴角的笑意就淡了不少。

凌家在江南開了幾家米鋪,生意做得不是很大,在江南都排不上名號,和晏家根本沒有辦法比。

按理說這條件也不算差,但是珠玉在前,陸母忍不住把晏菡的家底拿出來對比。

前頭的晏菡當年十里紅妝,抬來的嫁妝前面都到了陸府,後面的都還沒從忠義伯府出來。

現在凌依依家居然統共只有三家商鋪,這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她頓時愁眉不展,嘆氣道:“依依的家底這麼薄,就算是她父母將鋪子都給咱們,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啊!”

說罷又追悔莫及道:“要是早知道晏菡怎麼忍不了氣,還不如當時讓依依給你做妾,這樣咱們也不必如此精打細算。”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自從晏菡嫁進來,陸母每天都要喝一碗燕窩。

這幾日連她的燕窩都停了!

陸重錦看著自己親孃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娘,依依和我情投意合,兒子怎可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做妾?”

陸母不耐煩擺手,說:“行了行了,我不就是說說嗎?你著急什麼,現在晏菡都和你和離了,哪裡需要凌依依再做妾?”

說到這裡,母子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兩人心知肚明,陸母完全是為了面子說成是和離,實際分明是晏菡把陸重錦休了!

哪怕是已經過了這麼幾天,陸重錦想到這事也滿心屈辱,他好歹也是陛下欽點的狀元,當日身穿紅袍、帽插宮花,騎著高頭駿馬的時候是何等風光。

沒想到才過了一年就成了這麼些年來第一個被休的夫婿,陸重錦覺得丟了大臉,這幾日都告病在家。

聽陸母提起這件事,他心裡就更憋屈了,轉身道:“這件事娘你以後就莫提了,如今依依才是我的妻子,晏菡以後如何都與陸府沒有半分關係。”

想到晏菡,陸重錦的心裡是非常煩悶的。

晏菡帶著那麼多嫁妝嫁入陸府,成親敬茶那天,她的爹孃對自己一家人堪稱小心,這讓陸重錦從心底覺得晏菡肯定是一個小心謹慎、以夫為天的女子。

後來他去江南,晏菡寫信如實彙報家裡的情況,從信件裡也能感覺到家裡被她照顧的非常妥帖。

他帶著凌依依回府,本來是沒有任何顧慮的,自己已經給夠了晏菡體面,僅僅只要求給心愛的女子平妻的位置。

誰知道溫順的晏菡做事情卻那麼絕情,不僅求來了休夫聖旨讓自己顏面掃地,還趕盡殺絕帶走了陸府所有的嫁妝!

陸重錦之所以不願意提及這一切,是因為從內心覺得恥辱!他不是草包,相反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陛下能被晏菡矇蔽一時,卻不可能矇蔽一世,他身在朝堂,有的是用武之地,遲早能憑藉自己的真才實幹讓一家子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

陸母見兒子真生氣了,心裡縱使還是不舒服,但也只能將氣嚥進肚子裡。

“行行行,娘不說了,娘知道錦兒遲早會受陛下重用,還等著你給娘掙個誥命回來呢!”

與陸府不同,晏菡回到忠義伯府之後堪稱如魚得水,她爹孃雖然帶著府中不少老人出海,但也留下了另外的得力心腹看守田莊鋪子。

之前是晏菡嫁人了,這些心腹不好貿然上門打擾自家小姐,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老爺夫人留下的家業,做小姐忠實的後盾。

一聽說晏菡休夫回到忠義伯府,這些忠義伯府忠心的老人們紛紛來了府上求見晏菡,在剛回府的那幾日,晏菡一直在忙著接見這些人。

在與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