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幽幽道:“能不著急麼?陛下忙著年齡不小,現在還沒有娶妻,怕是太后娘娘都急壞了。”

聽得這話,晏菡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畫屏剛才說的話都是實話,不然按照自己哥哥的性子,從來都不會對一個陌生人說這些話。

他向來只在熟悉的人面前開玩笑,展現自己毒舌清冷的性格。

她這一笑,倒是瞬間讓花廳裡的人發現了她。

忠義伯夫人笑意盈盈上前來:“你可算是睡醒了。,要是再晚點來,我擔心你哥哥和陛下就這麼吵起來。”

顧徽庭淡然一笑,“也不是如此,舅兄的年齡也沒比小婿小上多少,小婿著急,舅兄也該著急起來了。”

看似淡然一笑,實則一開口就拿捏了晏清。

晏清表情一僵,說到婚事,父母的確在這件事上耳提面命。

還沒出海之前,忠義伯夫婦就催過他成親的事,但是那會兒晏清拿出海一事去搪塞,說回去之後再議親也不遲,勉強安撫住了忠義伯夫婦。

後來在倭國留下,因為還惦記著回大晉的事,忠義伯夫婦就更不會催他了。

現在回大燕在即,他已經料到了父母會老話重提,就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果不其然,忠義伯夫人一聽這話,立馬道:“是啊,你還好意思說陛下,你也是個老大難!在倭國不找,我和你爹不催你,但你要是回了大燕,就麻溜去找,不然耽誤了忠義伯府的香火,我可饒不了你!”

晏清只能點頭。

他在心裡暗暗後悔,要是知道這話會讓顧徽庭堵回來,剛才就不應該打趣。

捉雞不成蝕把米。

晏菡從顧徽庭說話開始,便心下愕然。

吃完飯,顧徽庭單獨送她回院子,路上,她忍不住問:“徽庭,你是怎麼說服我爹孃和哥哥哥的?怎麼就睡了一下午的功夫,你就能自稱小婿了?”

先不說一個皇上這麼自稱,是給予自己多大的尊重,單單說這件事,就顯得很不可思議。

如若不是打心底的認可,即便顧徽庭真這麼自稱,爹孃兄長也不會真的答應。

他們向來都是極有分寸的人。

顧徽庭道:“岳父岳母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你覺得這件事不可思議,其實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是真心。”

“真心?”晏菡下意識跟著重複了一遍。

“對,就是真心。”顧徽庭說:“能打動岳父岳母的,唯有對待他們掌上明珠的一顆真心,大舅兄也是一樣的道理。他們知道你受得苦楚,所以惟願你以後都是幸福順遂的,我們的想法都一樣,自然能合到一起。”

顧徽庭想著自己進入房間,面對忠義伯夫婦與晏清的時候,其實心中一片安定。

——“我能有如今的地位,除了自己的原因,主要是阿菡,之前在荊州瘟疫之時,阿菡能主動來荊州,她救了我的命。我如今繼位,已經是大燕最尊貴之人,若是阿菡和我在一起,我就是她最堅實的後盾,她再也不用受任何苦楚。”

也正是這番話,令忠義伯夫婦心中觸動。

他們在倭國這段時日,時常擔心身處故鄉的小女兒,後來見面才知,小女兒果真在故鄉遭受欺凌。

但現在她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且顧徽庭眼神中的認真不是作假,同為男人,晏清和忠義伯都明白這個眼神代表的意思。

這是一個真正視承諾如性命之人,也是百姓的庇護神。

他現在近乎是當著一家人起誓,對待阿菡如此真心,足以讓他們信任了。

當然……能讓忠義伯府一家人真心接受,顧徽庭還承諾了其他事。

譬如不要後宮佳麗三千,隻立皇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