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安眯了眯眼,仍有人留在宮中?

夜卿安腦中念頭轉了好幾轉,終是明白過來,浥墨栩說的人,十有八九,是蘭貴妃。

“蘭貴妃?”

浥墨栩笑了:“你如今,應該叫她,母妃。”

聽浥墨栩這樣說,夜卿安就知道,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傳聞中,自打浥墨栩出事之後,蘭貴妃便深居淺出,開始信佛。平日裡要麼在宮中唸經禮佛,要麼去寺廟亦或者尼姑庵中小住修行。

她早該知道的,所謂的深居淺出吃齋禮佛都是假的。

蘭貴妃親眼看著浥雲奎那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又怎麼可能輕易放下。

蘭貴妃應該是作為浥墨栩安放在望京城中的一個眼睛,一個佈局的手,替他看著望京城中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替他布排好一切,只等著浥墨栩一切準備就緒。

夜卿安轉過頭:“蘭貴妃,都做了什麼?”

浥墨栩垂下眼,低頭理了理衣袖:“夫人與我一起入宮之後,便可知曉。”

夜卿安挑了挑眉,翻身上馬,跟在大軍之後,入瞭望京城。

望京城還是她熟悉的望京城,卻又有些不同。

街道上的店鋪都緊閉著門,街上全然沒有人,空蕩蕩的一片,唯有叛軍的馬蹄聲、腳步聲以及兵器相接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漸次響起。

叛軍幾乎如若無人之境一般,朝著皇宮長驅直入。

“這望京城中,應該是有承受軍的吧?就這樣徹底放棄抵抗了?”

浥墨栩笑了一聲:“浥雲奎的屍體已經掛在了皇宮宮門口,浥雲奎都已經死了,除了那些平日裡便在暗地裡野心勃勃想要爭奪皇位之人,又會有誰,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抵抗呢?”

“至於平日裡那些想要爭奪皇位的人……”

浥墨栩抬起頭來朝著皇宮的方向看了一眼:“該處理的,咱們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大軍很快便到了宮門口,宮門早已經開啟,鐵蹄徑直踏上皇宮,踏過那九重石梯,在金殿前停下。

一路上,夜卿安瞧見有倉皇逃竄的宮人,又在宮人的護送下,東躲西藏想要找機會離開這皇宮的嬪妃。

夜卿安總覺著好似有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

待入了金殿,夜卿安才回過神來。

浥雲奎除了太子,除了浥墨栩之外,還有數位皇子公主,按理說來,這些個皇子公主,才是最為有野心之人。

浥雲奎失蹤,連顧江和李睿都動了心思,暗中操縱著,要將這皇宮掌控在手中,可是那些皇子,那些生育了皇子的嬪妃,斷然不可能無動於衷。

可是……她從入望京城,到現在踏入了皇宮,進了金殿,這一路,卻並未見到任何一位皇子。

“自然看不見。”

待聽見浥墨栩的聲音,夜卿安才發現,自己在無意之間,將自己心中所想,呢喃出來了。

“此前你不是想要知道,母妃在這宮中忍辱負重這麼多年,都做了些什麼嗎?”

浥墨栩嘴角勾了勾:“我苦心學了數年的醫修之術,醫毒雙絕,又有母妃在這宮中,我與她裡應外合,早已經,將宮中所有,可能成為我阻礙的人,都盡數……下了毒。”

“只是那毒,都並不會立刻毒發,只需要一個藥引子,便可將他們一網打盡。”

夜卿安眯了眯眼:“藥引子?”

浥墨栩頷首,眼中帶著幾分譏誚:“夫人可知道,那藥引子,下在了何處?”

夜卿安搖了搖頭,她自然不知道……

浥墨栩抬起手來,指了指金殿之中那龍椅:“我將藥引子,下在了那裡。”

“龍椅?”

“沒錯。”浥墨栩微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