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了夜府,便從未見過她,她這一回來,就這樣對我。還說什麼,她是最有資格管著我的人,要教導教導我什麼叫做規矩。我瞧著,這滿府上下,最沒有規矩的就是她了。”

“爹爹爹爹,你瞧,她打我踢我還強迫我跪下認錯,我的膝蓋骨都快要碎了,爹爹你看我膝蓋上這些淤青,可疼死我了。”

劉雪瑩聲音中滿是心疼:“這麼大一片烏青,那得多疼啊!她怎麼就對自己弟弟下得這樣狠的手啊。”

“到底是有貴妃娘娘護著的人了,之前也沒見她這般蠻橫啊。”

夜卿安立在門外,眼中似是結著冰。

這一唱一和的,倒是好一副母慈子孝,一副一心為受了委屈的孩子討公道的模樣。

若非夜卿安心知劉雪瑩心中究竟打著什麼樣的主意,只怕都要被感動了。

“大小姐來了。”管家聽見屋中劉雪瑩似乎仍舊要準備說下去,連忙出聲通稟。

指尖微涼,夜卿安將手攏在袖中,挺直背脊進了正廳。

一進屋,夜卿安就瞧見屋中坐著的一家三口,夜慶豪坐在紅木雕花太師椅上,面沉如水。劉雪瑩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眼眶通紅,委屈十足。

夜斐然就坐在劉雪瑩身側,將衣袍掀了起來,露出了滿是淤青的膝蓋,見著夜卿安,卻又飛快地哼了一聲,而後扭過了頭:“孃親……”

夜卿安冷笑,說她有了人護著,所以這般蠻橫。她瞧著,夜斐然才是真的如此吧。

這傻子還真是無藥可救了,還真以為劉雪瑩是真心護著他的呢?

還真以為,告到夜慶豪跟前,夜慶豪就真的會護著他了?

“跪下。”夜慶豪抬眸看向了夜卿安。

又是這兩個字。

夜卿安幾乎有些想笑,她回夜府尚且不到半日,夜慶豪就已經第二次對她說這兩個字了。

夜卿安倒是不怵,左右,今日他讓她跪的每一次,她都會絲毫不落的記下來,日後慢慢同他盤算。

夜卿安依言跪下,已經是秋日,地上有些涼,涼意浸透衣裳:“不知女兒這一次,又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