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暢的話語輕描淡寫,彷彿在和這些老傢伙們討論今天晚上吃甚麼一樣。

但他眼中的決絕卻不容忽視。

聽到他這麼說,幾位仙門頭面這才知道了,先前和他們交戰的人是誰。

這個紅頭髮的瘋子,是當年那位月仙子?

這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雖說互為敵對,但天仙榜這種面向大眾的東西大家自然都看過,只能說很難將這倆人聯絡到一起。

尤其是殷流煙,人麻臉綠。

她和其他人不一樣,之前就被這個紅毛暴𤭢過一頓。

這也是繼早年在月魂劍域被羽憐月暴𤭢過之後,她又一次被人血虐的丟人事蹟。

結果你現在給我說,她們倆是一個人?

那也就是說,老孃被同一個人,用不同的形態和方式,暴打了兩回?

啊這,這上哪說理去?

她感覺自己有點暈,但同時居然還有種莫名的慶幸?

畢竟這證明她殷流煙只是打不過羽憐月,而不是隨便來個阿貓阿狗都能血虐她一頓……

等等,被打什麼好高興的?

殷流煙覺得自己的腦子多半是壞掉了。

她在這裡胡思亂想,其他人卻沒有這個心情。

除了對“這居然是羽憐月”的震驚之外,現在他們心裡剩下的,就只有對蘇暢的深深忌憚。

以一己之力,扛下了幾乎是五個神道境的聯手一擊?

這小子得是什麼水平?

更關鍵他不是什麼潛修千年萬年的大佬,他只是一個三十歲都沒有的,初出茅廬的萌新!

往回想想,三十歲的時候他們有沒有元嬰都不太好說。

所以說,你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嘖嘖嘖,魔尊之姿真就恐怖如斯?

不過驚愕歸驚愕,氣勢不能輸。

“笑話,這樣的事情,是你說一句私事就能了了的?”

短暫的沉默過後,武霸天率先發了難。

“不然呢?武老宗主還想如何?”

蘇暢理了理衣服,看著他正色道,“如果是擔心我會有所偏頗,那閣下大可放心。”

“我乃天極宗長生殿主,懲戒宗內各部本就是分內職責,絕不會因為羽憐月是我師尊就對其網開一面。”

他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很足。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發表什麼正義宣言呢。

但問題就在於……

“蘇小友此言差矣,這已經不是你們天極宗的私事了。”

宣誠一語點破了核心,“如果沒有一個交代的話……後果有多嚴重,我想你應該清楚。”

“宣大先生,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

蘇暢笑笑,

“所以你一定不交人?”

常寰怒目圓睜,“真不怕仙魔兩道就此開戰?”

這便是宣誠所說的“嚴重後果”,暢子哥心裡也一門清。

畢竟,仙魔兩道這些年,彼此之間小動作是沒少搞過。

但這樣的正面衝突卻還是第一次,更不用說還鬧得這麼慘烈了。

若是不能妥善解決,定然會星火燎原,最壞的結果就是打破仙魔兩道這麼多年來的虛假和平,徹底撕破臉,開啟新一輪仙魔大戰。

而最好的解決方式,自然是將罪魁禍首羽憐月交出去,用她的命來平息這一切。

然後兩邊一起努努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很簡單,也很容易想明白。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有絲毫的退讓。

因為他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