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娘,現在皇上已經知道了娘娘與王爺的事,情況也不容樂觀,娘娘可有應對之法?”

韓靜璇對此似乎並不在意,“皇上還什麼都沒說,不是麼?”

如果楚徹註定會知道這件事,那也就註定了這件事的裁決權在他手中。

韓靜璇忽地笑了,她起初是以復仇為目的接近楚徹的,現在聶朝輝死了,任國顛覆只在早晚之間;且自家大哥不在京城,楚逸也不在京城……她在這時候與他坦白這一切,倒不必擔心牽連他們。

就算楚徹不願意原諒她的欺騙和利用,一時惱火賜她一死,過些時日冷靜下來,也不會再牽扯到她的哥哥——他不是一個動不動就株連九族的皇帝。

拿這次良妃犯的事來說,他對高家已經相當仁慈了。

“娘娘可要告訴王爺這件事?”快走到墨陽宮的時候,陸升忍不住問道。

韓靜璇想了想,回答道:“還不是時候,時機到了,本宮自然會寫信給他。”現在就把這件事告訴楚逸,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韓靜璇有預感,楚徹近日會找她好好談一談這件事的。

瑾婉儀已經聽說了清寧宮發生的事,一早在院子裡踱步,等韓靜璇回來。

“妹妹,”她一看到韓靜璇便迎上來,很是激動,“妹妹,我聽說良妃她……那耀兒呢?皇上有沒有說耀兒怎麼辦?”

方才事情太多,韓靜璇一時也忘記問二皇子接下來交由誰撫養,估計楚徹也沒想到,她拉住瑾婉儀的手,“姐姐,先進殿再說。”

等坐定了,她接過木芝端上來的茶,“姐姐先彆著急,我答應姐姐一定把二皇子討回來的,也就這幾日的事了。”

聽她這樣說,瑾婉儀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不由紅了眼眶,天曉得她有多害怕楚徹把二皇子給別人教養。

她擦了擦眼睛,又開始擔心起來了,“聽說耀兒已經叫良妃‘母妃’了,他會不會不願意認我啊……他在鹹瑞宮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到這邊來會不會不適應……”

韓靜璇嘆了口氣,“姐姐,你別胡思亂想了,你擔心這些,不如擔心一下等耀兒接回來了,我把裕兒抱走了,你想,耀兒是姐姐親生兒子,姐姐肯定偏心,我可捨不得我的裕兒遭罪。”

瑾婉儀臉色一變,忙道:“不會的不會的,裕兒身子骨差,我偏心也是偏心裕兒,我……”

韓靜璇見她急得話也說不出了,便不逗她了,“放心吧,都給你帶,別的不上心,搶著幫人帶孩子。”

瑾婉儀這才笑了,“我就喜歡孩子。”

……

當天夕陽西下的時候,清寧宮傳來訊息,皇后薨。

良妃取白綾自裁於清寧宮。

韓靜璇看著被落日染得血紅的天空,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細細數起來,入宮後,她也目睹的死亡不少,也因為其中一些人的死得到了更高的地位,卻終究也沒有對“死”這件事麻木和淡然。

安葬皇后有諸多規矩,楚徹與她各忙各的,不知他是不是故意避著不見她,等忙完這些,五六日光景便過了。

後宮一下子去了兩位高位者,加上要按規定的時間為皇后守孝,氣氛沉重。前線卻很是順利,韓鷹揚在任國的土地上不斷推進,幾乎沒有遇到抵抗,他每下一城便用一日時間安撫當地的百姓,約法三章,訊息傳開了,百姓甚至歡迎他的到來,任國皇帝先是因為聶朝輝,現在是因為他,失盡了民心。

在吳地帶兵的楚逸卻沒有什麼訊息,誰也摸不準他在想什麼——比起楚徹在某天突如其來地質問,韓靜璇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他。

……

這日未時,韓靜璇用了午膳,正坐在案前百無聊賴地翻著書,外頭傳來她等待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