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良妃的笑聲更加癲狂,鼓起掌來,“行了行了,貴妃娘娘,臣妾演不過你,皇上,臣妾技不如人,這罪臣妾認了。”

楚徹眉頭緊鎖,看了一眼皇后的方向,“既如此,張順安,傳朕旨意……”

“皇上且慢。”良妃打斷了他,目光怨毒地盯著韓靜璇,“臣妾認罪,但還有沒說完的話。”

“朕不想再聽你的瘋言瘋語了。”楚徹以為她還要再借“有話說”來汙衊韓靜璇,不悅地拒絕道。

“臣妾知道皇上會怎麼懲罰臣妾,戕害皇后……臣妾一定難逃一死了,皇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事關皇家顏面,臣妾想單獨與皇上說。”良妃說著衝韓靜璇挑了一下眉,傳達“魚死網破”的意思。

在這一刻,良妃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毫無畏懼,反而因為或許能毀掉韓靜璇而感到興奮。

還有這個男人,她看向楚徹,她從來都知道這個男人對她沒有過絲毫真心,從她入宮到現在,從來都是逢場作戲。

她就要懲罰他了,讓他知道他最信任的兄弟和最喜歡的女人一起背叛了他——那必然會是凌遲一樣的心痛。

韓靜璇看了一眼陸升,對方的表情剛剛從驚愕轉為焦慮,韓靜璇笑了一下,然後沉默地往邊上退了退,現在是楚徹選擇的時間了。

良妃亦是驚訝於韓靜璇竟然一聲都不吭,也不阻止自己揭穿她,好像她根本就不怕一樣。良妃自然是希望她驚慌失措一點的,這樣在楚徹眼中便是心虛的表現,但她這樣,好似是在無聲地勸楚徹聽一聽她想說什麼。

“好,那朕就聽聽你的遺言。”楚徹揮了揮手,“其他人都下去吧,未經朕的准許,不得進來。”

至於皇后,太醫已經說了無力迴天,大可不必擔心什麼。

……

眾人在門口等待的時間裡,陸升一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韓靜璇事先表現得過於自信,他以為她有阻止良妃說出真話的方法,但現在再看她的表情,陸升毫不懷疑她根本沒有阻止的打算……

為什麼?

是她篤定楚徹不會相信良妃的話,認定那些都是汙衊?還是她有什麼別的把握?

陸升猜不透。

韓靜璇與賢妃並肩站著,這整件事給賢妃的震撼太大了,她小聲地與韓靜璇說話,藉此排解情緒。

沒有人知道良妃與楚徹說了什麼,這場對話也沒有進行話很長的時間,將將一炷香左右。

推門出來的是楚徹,看錶情依然難以分辯出他的情緒,他的視線在眾人臉上掃過,落在韓靜璇臉上時似乎多停留了一下,隨即就移開了,平靜地說道:“張順安,傳朕旨意,良妃高氏,心腸歹毒,表裡不一,設計戕害皇后,廢去妃位,賜白綾!

“廚子張勇、太醫李文皆為同謀,凌遲處死,三代以內不得入仕途。宮女龐蘭,知情不報,送辛者庫。

“念在高老將軍三朝元老,高氏族人死罪可免,凡任職三品極其之上者一律罷官,終身不得入仕,三品之下流放吳地賦勞役,未經傳召不得歸京,其子孫七代以內不得入仕,不得參軍。”

“嗻!”張順安記下他說的每個字。

“高家不少人在軍中任職,派一匹快馬,把朕的旨意告知翊王和韓將軍,即刻執行。”他說完步下臺階,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下院子裡最有發言權的便是韓靜璇了,她見張順安面露為難地看著自己,知道他有話想問,先回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爾等在宮中並非一兩日,出去以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想來心中有數,不用本宮提醒吧。”她走到所有人前面,聲音冷得可怕。

包括賢妃在內皆跪了下去,應聲答“是”。

“太醫都留下照看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