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娘娘,您……這些天皇后娘娘的膳食您如何吩咐的奴才就是如何做的啊,紅秋送來的紙條奴才還沒扔,她可也在這裡……”張勇眼神飄忽著不敢看楚徹,扭頭看向同良妃一併跪下的宮女,猛地伸手去扯她,“就是你,你說是娘娘吩咐的,要照著上頭的準備膳食,皇上,就是她給奴才的字條,奴才怕日後說不清,就放在奴才房間的燭臺下面……”

紅秋大驚失色,一邊掙扎一邊哭喊,“不不……不是奴婢啊,皇上明鑑,皇上明鑑……”

楚徹揮了揮手,張順安立刻上前分開他們二人,他又目光嚴厲地看向那個仍在瑟瑟發抖的小宮女,“你說你看到珍嬤嬤被良妃的人叫走的,叫她走的那個人是誰?”

小宮女伏下身子,驚恐的眼淚唰唰往下落,顫身道:“回皇上的話,是、就是……奴才看到的就是紅秋姑娘……”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良妃咬牙切齒地否定道,“皇上!她撒謊!臣妾求皇上把她送到慎刑司去好好審問,臣妾沒做過這樣的事,臣妾的宮女也沒做過,送去慎刑司拷問,她肯定會說真話的……”

珍嬤嬤明明就是她換掉清寧宮的宮人後,半夜派親信的內侍勒死的,那夜紅秋根本不曾出現在清寧宮,怎麼可能被看到!

至於那張寫著膳食的字條,上頭是紅秋的字跡並非她的,當天一時忘記吩咐她讓廚子記下就銷燬,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疏忽。

也罷,若是圓不過去——她瞥了紅秋一眼,全部推給這丫頭揹著吧,反正她家人都在她手裡,料她也不敢不認!

還有這個小宮女,分明是她用來替換原先清寧宮宮人的,按理說是自己人,今日卻反咬一口……韓靜璇,你好本事,竟想將計就計扳倒本宮!

這個想法蹦出之後,她多多少少更加緊張了,直覺告訴她韓靜璇除了這些一定還做了別的手腳,但她這時候除了逼迫自己鎮定下來、見招拆招別無他法。

床榻上的皇后忽地連聲咳嗽起來,那咳嗽聲急促卻異常沉悶,引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投過去,楚徹走回床榻邊,臉上露出一抹擔憂,“淨兒……”

剛才他們這些人的話皇后顯然都是聽見了,她的面色看著竟紅潤了些,顫巍巍地向楚徹伸出手,說話有了聲音,但到底能讓人感覺到後力不足,很是虛弱,“皇上,不可以送去慎刑司,尚未審問就怕成這樣,送去還不是說什麼她就應什麼?只怕會屈打成招……”

楚徹握著她枯瘦的手,目光深邃複雜,:皇后別擔心,朕自有決斷。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咳嗽,繼續道:“皇上,臣妾發誓未曾做對不起皇上的事,求皇上看在景雲的份上,最後為臣妾做一次主。”

楚徹點點頭,把她的手輕輕放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朕一定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