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原中央大將軍韓鎮暗通敵國......”宣讀詔書的太監聲音尖細,韓靜璇只看著他嘴巴張張合合,失聰了一般什麼都聽不進去。

“......斬立決!”

最後三字落定,一直神情木然的韓鎮突然仰天長嘯,振聲高呼,“枉韓家世代忠良,昏君殘暴,十年之內,任國必亡!”

周圍人被他這舉動嚇到,一時間議論紛紛。

韓靜璇看著自家父親蒼老的臉龐,視線模糊。

“說的對,這種昏君配不上我韓家為他賣命,早晚做了亡國奴!”

“昏君!昏君!”

人之將死,無所畏懼,在韓家人心中堵了這許多天的話終於可以說出,刑場上,滿是素日裡大不敬的言論。

“大膽!”那太監翹著蘭花指,“你們是瘋了,出言不遜!聶相,這詔書說了,斬立決,您看......”

午時三刻,春光明媚,韓靜璇猶如置身於寒冬臘月,感受不到一丁點溫暖,從此以後的每一個春日,她都將與這血腥殘忍的一幕鎖在一起。

聶朝輝看了看天上的日頭,將手中的令牌拋了出去,一個字鏗鏘有力,“斬!”

令牌落地,一排刀斧手一齊舉起手中的利刃。

剎那間,韓靜璇眼中只剩下一片接著一片的猩紅......

韓家百餘口人排隊赴死,原本看熱鬧的人都為之心悸,沖天的血腥味讓不少人捂著口鼻離開。